雲景瞄了眼,將奏折遞給雲羽寒,“去監理寺尋華崇。”
“是,兒臣明白。”
雲景揉揉眉間,“霍陽的事怎麼樣了?”
雲羽寒語氣平淡,“霍侍郎說賬本丟了。”
雲景怔愣,然後破天荒的笑了,現在他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瞧著也精神些。
這些日子大多政事都交由雲羽寒,那個不爭氣的雲祁天也不知是不是心虛,來看望雲景的次數屈指可數,就算害怕被責備也不至於連自己父親的身體都不關心吧?
“哎。”雲景微微歎息,細聽去似是含著失望和無奈。
從前雲羽寒隻覺得宮裡這日子枯燥乏味,現在卻整日忙的焦頭爛額,雲景對他的態度一改往常,群臣更是調轉了風向,緊跟著的就是繁瑣的公務和無用的寒暄。
雲羽寒身心俱疲的回到書房,拿起案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他皺了皺眉,一口吐到地上,李世才見了忙跪下,“王爺恕罪。”
“這茶都涼了,茶末也未去,還有,為什麼沒有小糕點了?”
李世才忐忑道:“是、是老奴疏忽了。”
雲羽寒轉過身,隨意一瞥,見窗台上的花竟生出了新的枝椏,瞧起來茂盛了許多,不像從前般被明顏修的光禿禿的。
可他還是覺得光禿禿的順眼點。
“不過被審問了幾日,他還想躺到什麼時候?!”雲羽寒略顯暴躁。
李世才肩膀微顫,“明公子他、他傷還未痊愈。”
雲羽寒顯然一愣,傷?
暴室裡關著的大多是低賤的奴才,稍微有點身份的都挪去監理寺了,明顏好歹是敵國的皇子,他們竟然敢私自用刑?
“什麼傷?”
李世才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如實道:“老奴未敢細看,明公子自暴室抬出來時,血人似的。”
雲羽寒眼中透著陰寒,“帶路。”
一晃小半年過去了,雲羽寒還未到明顏的住處看過,他似乎忘記自己授意李世才不必給明顏安排過好的住處,以至於他看著那間小破屋臉上有些錯愕。
雲羽寒大步跨進去,撲麵一股子潮氣,明顏瘦弱的身軀陷在被窩裡,連腳步聲都未發覺。
有了皇後的關照,明顏在暴室的日子可謂難熬,少不了的皮外傷之外,還有一些不分晝夜的粗活累活,明顏的身份特殊,他們自然不敢叫他死了,隻能一味的折磨他,短短幾日整個人病態憔悴不少。
此時明顏還發著高燒,李世才來瞧過他幾次,為他帶了藥膏塗抹傷口,但這高燒已經兩日未退了,雲羽寒不發話他是沒有權利請禦醫的,本就外傷未愈,再這麼燒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明顏氣若遊絲,蒼白的手放在胸口,緊緊攥著雲羽寒送他的那枚不值錢的玉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