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 急什麼(1 / 2)

烏梅 Alsner 4048 字 10個月前

烏荑推開門,半個身子依靠在陽台角落上,涼風習習,沿著地平線最後一抹苟延殘喘的亮光,裹挾著微淡的煙味被鼻尖捕捉。

原先手裡那根未點燃的煙此刻泛著猩紅的火點,忽明忽暗,與之伴隨著飄散而出的煙草霧氣,她垂眼看著後院內不分彼此正擁抱的兩人。

吻得倒是起勁,沒發現她。

“阿凜,可以了。”樓下穿著精致禮服的女人撲在男人懷裡,手死死環抱著他的腰身,頭埋在他脖頸裡悶悶道,為了防止太過用力粉底蹭到對方衣服上,她還下意識克製了些。

聞言,本來在悠閒抽煙釋放壓力的烏荑,倒是難得慵懶地垂眸掃了她這繼妹幾眼,孰輕孰重倒還挺分得清。

可惜,要不是場景不適合,按照以往的習慣她說不定會拿相機出來給這兩位交頸的鴛鴦拍張照。

這幾日她被父親勒令著回來參加明日的訂婚宴,確實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平心而論,她跟繼妹沒什麼感情,對方明裡暗裡地踩她什麼的,烏荑正眼都懶得給一個。

她的視線隨之落到抱著烏樂雅的男人身上,今晚兩家人的聚會壓根不會請外人,又看了眼他身上那廉價到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西服,得出結論:也就臉還行。

怪不得能把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騙得團團轉,不過繼妹說到底也沒私奔的意思,甚至到最後還不一定是誰騙誰。

她沒說話,繼續看著這場鬨劇。

但還沒兩秒,身後便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烏荑眼皮跳了下,沒回頭,任由對方拉開門。

待來人的身影夾雜著熟悉清冽的氣息傳過來時,烏荑這才屈尊降貴地偏頭看了他一眼,淡聲道:“不去看看?”

未婚妻都快跟人跑了,還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男人倒是淡定地接過她手裡的煙,隨意夾在修長的手指中間,“急什麼,我可沒扶貧的愛好。”

跑的人是烏家的繼女,輪不上他著急。

要急,荊向延隨意瞥了眼麵色冷淡的烏荑一眼,也該是她。

畢竟要是訂婚宴上傳出新娘的醜聞可不好看。

“那你想法還挺特彆。”烏荑挑了挑眉,她確實也不太能明白為什麼荊向延能選擇烏家,選擇更多更好、更有聯姻商業價值的比比皆是。

也的確像他說的,沒有扶貧的愛好。

陽台的小角落站一個人綽綽有餘,但要是對方硬靠過來,擠著,幾乎讓烏荑動彈不得,明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此刻身體隻要被不經意觸碰就會讓她一僵。

煙草味縈繞在兩人周遭,連衣服都要被浸透,呼出的氣息都要帶上幾分味道,緊緊纏綿。

兩秒過後,荊向延側目,似笑非笑的笑意並不達眼底,薄唇輕啟又重複了遍她的字眼:“特彆?”

烏荑還沒反應過來,手腕猝不及防被他抓住,連煙頭掉落在地被慌亂踩了兩腳都沒發現,整個人踉蹌幾步被帶進了房間,背部抵在了玻璃門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整個人一顫。

男人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還夾雜著熟悉的、清冽的味道,烏荑瞳孔一縮,就算知道這是單向玻璃,但透明的、被窺視的感覺還是讓她難以啟齒。

她知道對方的視線多麼有侵略性,緩緩從她臉上往下移,在溫熱的大掌撫上她側腰的時候還忍不住一抖,又很快被按住,放低的磁性嗓音傳進耳內:“痕跡退了?”

那道紅痕在自己身體上留不了多久,又深知對方這是明知故問,但怕斥責的聲音過大引起樓下人的注意,隻得忍了下去。

似乎是察覺到眼前人的顧慮,荊向延輕輕笑了聲,微微頷首示意她往窗外看看。

這房間處在二樓,因為是雜物間所以不經常有人來,想來烏樂雅會在這個位置下約會也是這個原因,但如此,隔音不怎麼好。

在烏荑轉頭順著荊向延指的方向看去時,那男人恰好強勢把烏樂雅擁進懷裡吻了下去,她欲拒還迎般推脫了兩下後便回應了起來。

“不過一個病秧子......”男人細碎的不屑語氣在吻裡含糊,混雜著風夾雜著模糊傳進烏荑的耳內。

病秧子。

被他這麼一說,烏荑倒是想起來圈內私下的傳言,說是荊向延的身體不是很好,聽說是高中時期落下的病根,三步一喘五步一緩。

雖然沒這麼誇張,但關於對方是不是病秧子這點,烏荑應該算是除去醫生外最有發言權的那個人了。

她可看不出對方病在哪裡了,烏荑一想起昨天晚上就覺得掌握在荊向延手下的那點肌膚又起了紅,不自覺地偏移了視線。

黑暗環境中讓她的視線也受到阻礙,每顫抖一下,這人動作不停卻會貼過來在她耳畔邊輕聲詢問力道,惹得她說出口的話接連被撞碎,拚湊不成一句完整的。

她撫上他的後背,緊繃的肌肉線條儘數被溫熱的手掌劃過,迷糊間無端讓烏荑想起奔跑在西伯利亞草原上的狼麵對獵物時豎著的獸瞳和弓起的背。

而罪魁禍首本人忽然輕輕笑了一聲,惹得烏荑從思緒中回過神,側目正好與他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