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梅 是我出現的不合時宜了?(2 / 2)

烏梅 Alsner 5729 字 11個月前

醫院內,醫生問了大致情況和查看了具體傷處後,先讓護士給她手臂的擦傷消個毒,接著再帶她去拍個X光片,看看腳腕的扭傷有沒有傷到骨頭。

結果顯示沒什麼大礙,隻是輕微扭傷罷了,靜養一些時候,吃點消炎的藥就差不多了。

等待拿藥的途中就乾脆坐在長椅上休息會兒,順便給秦原發了信息說明。

她走路還有些艱難,腫得跟包子一樣。

“今天謝謝你了,你先把車開回去吧。”烏荑望著站在麵前的少年,不得不仰頭跟他搭話。

“那你怎麼辦,”謝珒風表示拒絕,“我送你回去吧,不然被秦哥知道了得罵我。”

烏荑不禁好笑:“我們以前是發生什麼了嗎?怎麼一直感覺你怪怪的。”

按照年歲來算,謝珒風四年前也才差不多初三的年紀,她當時是對一個小孩子乾嘛了,也不至於吧。

“誰讓你忘記了,明明說好的。”謝珒風小聲嘟囔。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句話被烏荑清晰地捕捉到了,輕挑眉頭。

半晌後,謝珒風彆彆扭扭地掏出手機解鎖,翻到相冊點開一張照片遞到她跟前,然後瞥過頭去,耳尖逐漸爬上一抹紅暈:“反,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烏荑湊過去,很正常合照的照片。

四年前的照片,她比站在旁邊板著臉滿臉不自在表示抗拒的少年還高了一個頭出來,居然比對方還顯得有人情味多了。

“你想起來了嗎?”謝珒風偷偷看一眼過來,忐忑到心臟快要提到嗓子眼。

“沒印象,不過吧—”烏荑忽然發現逗這人還挺好玩的,於是故意使著壞,拖長尾音,她含著笑意伸出手在空中比劃兩下,“你竄得還挺快。”

被她調侃,謝珒風漲紅了臉,差點結巴:“這,這不是重點!”

“那重點是什麼?”烏荑憋著笑。

謝珒風噎住,說不出來。

他賭氣般把手機揣回兜裡,沒再說話。

兩秒過後,烏荑算著屏幕上取藥的單號,大約還有五名左右才到自己,也不著急,手臂上的擦傷雖還有些隱隱作痛,好在是還能接受的程度。

“阿無。”慵懶的嗓音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清晰地傳到兩人的耳朵裡。

烏荑側目看去,愣了下。

荊向延穿著的黑色風衣將他襯得身材頎長,領口露出白色的襯衣,那條黑色領帶十分奪目。而左手臂上還搭著一件棕色的外套,整個人沉穩又禁欲。

“你怎麼來了?”待他走近,烏荑詫異問了這麼一句話,接著轉念一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怎麼,是我出現的不合時宜了?”荊向延似笑非笑,鋒利的眼睫垂下,似有若無地瞥了眼謝珒風。

察覺到這股視線的謝珒風有點莫名其妙,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結果被對方無視了個徹底。

“你不是生病了嗎?”烏荑見他這副打扮就知道他大概是出去談工作了,又低下眼看了看他手背上的劃痕,已經結痂了,“來醫院拿藥?”

“都說我身體健康了。”荊向延把臂彎裡的大衣展開,輕輕地披在了烏荑肩膀上,這件衣服也不厚,入秋時節的夜晚穿挺合適的,保暖。

這兩人相處得未免也太自然了吧。

謝珒風心裡有十萬個為什麼,抓耳撓腮,又不好問出口,隻好憋著,十分憋屈。

差點連臉也都被包裹住,烏荑輕微掙紮著才好歹把下巴露出來,才要開口抱怨,手臂就被荊向延鬆鬆握著拉了過去,“這麼冰。”

“我穿短袖啊。”烏荑辯駁,她怎麼知道為什麼荊向延體溫那麼高,碰一下就覺得手臂包著的寒意在背著她悄悄逃離。

她抿抿唇,想把手從他的魔爪裡收回來,不料又被翻過去查看那道擦傷。

“上藥了?”

“消毒了。”

荊向延把她的手塞回大衣下,起身帶著點散漫:“走吧,帶你回去。”

“......我藥......”

“要什麼?”

話音剛落,廳內廣播叮咚兩聲開始叫下一號。

烏荑好心地把手裡的號碼跟藥方遞給他,“取藥。”

“......”荊向延默默接過,轉身進了藥房。

待人走後,她才朝著謝珒風示意道:“他來接我回去,你今天先走吧。”

謝珒風欲言又止,其實他很想問問你們什麼關係,但又覺得像是在打探彆人的隱私,說不準還會因為這個讓好不容易留下的好印象直接變成負數。

考慮到這點,哪怕他再想問,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走之前還一步三回頭,瘋狂提醒烏荑不要忘記周日的約定,他會發消息的。

烏荑答應下來,總算是送走了謝珒風。

“他走了?”幾盒藥裝在塑料袋裡在她眼前晃悠了兩下,荊向延幽幽開口。

“不然跟著我回去?”

“我隻是想提醒你,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聲音淡淡的,“你要是最近想出門還是好好考慮下你的腳能不能受得住吧。”

“你不會剛在偷聽吧?”烏荑看好戲地望著他。

這可真稀奇,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有這種癖好呢。

“誰偷聽了,”被這種視線盯著讓他很不自在,不滿道:“那人聲音大到我在藥房裡都聽得見。”

烏荑不置可否,也懶得再糾結,於是敷衍兩句就算過去,扶著牆要站起來時身體一晃險些猝不及防要摔倒,好在被眼疾手快地撈了起來。

“我剛看裡麵好像有賣拐杖的。”荊向延微微一笑,“如果你要出門的話。”

烏荑抬腿不輕不重地踹了他一腳,在對方吃痛時也對著他微笑:“很好的提議,下次彆提了。”

明明說好在荊向延感冒時不要接近他的,沒想到卻還是逃不過近距離接觸,她一個人腳崴了實在不好走,又不想坐輪椅,最後是荊向延背著她出了醫院,全程在他背上垂著頭裝死。

所以呢,他到底是為什麼知道她在醫院的。

車內,烏荑側撐著頭審視著荊向延的側臉,企圖從那上麵挖掘出點什麼蛛絲馬跡。

可惜的是,什麼也沒有。

就好像真的隻是順路而已。

“荊向延。”她伸出手指勾了勾對方的衣袖,嗓音很輕。

指尖微涼的溫度在袖口留不住一點,直接溜走。

“嗯。”他聲音寡淡,帶著一點點鼻音。

“我那還有感冒靈。”烏荑眯縫著雙眸,目光有一絲玩味地問他,“你還要嗎?”

車子猛地在路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