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婉婷對自己手裡的石英鐘好奇,許言蜜可以理解。
畢竟這玩意兒在現世是在幾年後才傳入淮南區域,直到民國後期才被普及。
她甜笑著向高婉婷解釋:“我聽我哥哥說這叫石英擺鐘,可以定點報時間。”
民國時代開始之後,國人也開始接觸一些西洋文化,國內也流進了許多像汽車,指針表這樣的西洋玩意兒。
這擺鐘是許言蜜哥哥——許照溫,半個月前從國外出差後跟風帶回來的,她覺得這東西除了會定點報時實在沒什麼用處,索性就拿出來拍賣換錢。
反正沈寺城裡有的是喜歡這種新鮮東西的有錢人,肯定可以賣不少錢。
高婉婷一聽許言蜜又是拿了許照溫的東西來賣,腳下直接平地踉蹌了一下。
按下了自己突突直跳的額角,她停下了腳步,看著不明所以的許言蜜歎了口氣。
“言言,你跟我說實話,你哥知不知道你把這個擺鐘從家裡拿出來拍賣了?”
許言蜜麵對好友突如其來的質問,眨巴眨巴大眼睛後,開始熟練的撒嬌。
“哎呀~小婷~我哥哥這麼疼我,知不知道都無所謂的~反正我隻要跟他撒個嬌他就會同意~~~”
高婉婷麵冷心硬,對她的撒嬌攻擊毫無波瀾。
她恨鐵不成鋼的推開了在自己肩膀上蹭來蹭去的腦袋,板著臉教訓了幾句。
“我可沒忘了你上次拿著許家的傳家玉扳指,要不是遇到了你哥,差點被城中小孩兒騙走!這次又一聲不吭拿了家裡的稀罕玩意兒出來賣,許伯父跟照溫哥再能賺錢也經不起你這樣造啊!”
許言蜜一聽高婉婷提起原身的這件糗事,翹起的嘴角默默垂了下來。
我怎麼知道原身這麼好騙!
要是我親自上陣,絕對能把騙自己的人反套路的連底褲都不剩!
許家有錢,特有錢!這事全沈寺城的人都知道。
許家的小小姐許言蜜好騙,特好騙!這事兒城裡的人也知道。
原身的許言蜜是她老爹許尚謙的老來子,許家一家人對她那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飛了,是真真的當眼珠子在疼。
上麵還有一個比她大了整整十歲的哥哥許照溫,更是疼人疼的沒邊兒,把這個唯一的妹妹從小當公主寶貝寵。
在這種寵溺式家庭長大的原身竟然奇跡般的沒長歪,隻是被養成了種不諳世事的嬌氣性子,除卻過分戀愛腦,還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但就是太缺乏警惕心,彆人說個什麼她都信!
據說之前許照溫從國外給她帶回來了一條海螺項鏈,她寶貝的不行,幾乎天天帶著。
後來,在逛集市時,遇上了一個乞討的老人,她隻是一個彎腰遞錢的功夫,項鏈上的那隻玉雕小海螺竟不知道被誰給順走了!
項鏈丟了之後,原主悶悶不樂的樣子把許尚謙看的心肝兒直疼,轉手就把自家祖上傳了十幾代的玉扳指綁了蠶絲紅繩戴到了自家小公主的脖子上。
這下原主總算開心了,她一開心就想帶著自己的新首飾到外麵顯擺一圈。
這沈寺城裡的男女老少都知道許家小小姐是“散財童子”。
街上幾個行討的小乞丐一到她脖子上戴的玉扳指就知道是個值錢貨,對她連懵帶忽悠的差點就把東西騙到了手。
要不是許照溫與人談生意正巧路過,這老許家傳了幾百年的寶貝當場就要不保!
許言蜜嘟嘟囔囔說著原主真是有些可憐,不僅要被自己的渣男未婚夫騙錢、騙感情,連個路上的小乞丐見了她都要忍不住薅一把羊毛。
不過,提起原身的那個便宜未婚夫,自打她腦袋痊愈,許尚謙確實親自帶著他們許家上下一百來口人到周家鬨了一通。
現場當時她忙著看最新的話本沒趕上,但據說周家直到現在都還在夾著尾巴做人。
隻不過跟她有婚約的周晨這些日子一直在國外出差,要不然韓茜女士絕對能把他腦袋捅個對穿!
都是經曆過風霜的老人,韓茜跟著許尚謙久浸商場,眼光可謂是不甚毒辣。
其實早在許、周兩家為兩個孩子定下婚約的時候,她就有些不同意這門親事。
先不說周家門第財力都遠不如許家,周氏夫婦處事圓滑討嫌,就連自家女兒非要嫁的那個周晨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周家是小門戶,做事優柔寡斷又重利益,連帶著教出來的兒子都是自私自利的性格。
在她看來,周晨除了一張臉還說得過去,其他沒有一點可以配的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但偏偏原身的許言蜜是個執拗性格,她喜歡跟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周晨喜歡的不得了,哭鬨著非要他們去跟周家定親。
許尚謙是個女兒奴,向來是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在原主向他說過想嫁給周晨後,當即就找了周家定了婚約。
周家能攀上許家自然是敲鑼打鼓歡迎不及,韓茜看著女兒與周晨訂婚後滿心歡喜的樣子,也就沒再忍心阻止他跟周家的婚約。
如今女兒被周晨失手推下樓後,終於心灰意冷,主動提出接觸與周家的婚約。
韓茜其實心裡高興的不行,但還是要假意安慰因退婚而“失魂落魄”的寶貝女兒。
許言蜜:……親媽,你眼角的笑紋都遮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