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或許是許言蜜之前的那句對冬天的無意之言一語成戳,伴隨著最後一場帶著涼意的秋雨,沈寺城今年少見的提早入了冬。
瀕臨寒假,學校裡的課少了下來。
服裝店裡的衣服每過一個季度都需要上新,趁著這段閒暇的時間,許言蜜這段時間終於有了足夠的精力去設計冬季款式的新衣。
為了在十二月中旬把衣服趕製出來,除了吃飯睡覺,她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書房裡不出門。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小店裡的冬裝依舊暢銷的可怕。
李幕晴作為最忠誠的粉絲,衣服上新第一天就帶著一幫小姐妹兒們來店裡“掃蕩”了一圈。
許言蜜好笑的看著她跟玩兒換裝遊戲似的不停試衣服,然後眼皮都不帶眨一下把試過的全部打包,不免覺得李小姐還真是在不斷刷新自己對女孩子遇上漂亮後的瘋狂程度認知。
看在她在自己這小店裡花了大把錢的份上,許言蜜一邊幫她把衣服打包好,一邊笑著道:“過年的時候店裡的衣服還會再上新一次,你現在可是我的頭號大客戶,到時候絕對給你留件春節限量款。”
李幕晴聞言翹著保養的得當的指甲甚是得意。
“呦~這回算你識相,不過就算不留本小姐也能穿上喜歡的衣服,畢竟本小姐可不差錢~”
果然是財大氣粗的商會會長長女,許言蜜差點沒被她這幅驕傲花孔雀樣逗笑。
“行行行,你不差錢,本來看快新年了還準備給打個折呢,既然李小姐這麼不差錢,那就原價付吧。”
“許言蜜!”
經過大半年的相處,她也算摸清了李大小姐的性子。
彆扭、傲嬌還臭美,渾身上下的心眼加起來約等於零,一點就炸跟個炮仗似的,但某些時候無意使出的小女孩兒性子確實還挺討喜。
最後,她還是笑著給彆彆扭扭的李大小姐全款打了個八折。
李幕晴接過打包好的衣物遞給下人,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離開,而是懶洋洋的疊著雙腿,有一搭沒一搭跟櫃台算賬的許言蜜聊了起天。
“哎,你爹跟你哥手底下的生意幾乎遍布淮南地區,你不會準備抱著就這麼大點兒地方的店過一輩子吧?”
“那倒沒有,我現在還在上學,沒有什麼精力。以後畢了業,可能也會試著經營其他行業。”
“切~說的跟你什麼都會似的……那什麼,以後準備乾其他行了通知我一聲,本小姐有的是錢,絕對不會讓你開業沒多久就破產,免得丟咱們女人的臉!”
許言蜜隻當沒聽見她後麵欲蓋彌彰又解釋的話,含著笑點了點頭。
今天其實除了買新衣,李幕晴找她還有另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古有“女子二十而嫁”的說法,雖然民國時期已經沒了女子最晚二十歲出閣的老封建,但今年二十一歲的李幕晴確實也到了適婚的年歲了。
之前聽李幕晴提起過,她跟她的未婚夫是令人豔慕的自由戀愛,兩人如今都到了年紀,便打算在過年之前把喜事辦了。
她作為李會長的大女兒,出嫁一事可謂說是家族中的一件大事。
族裡的舅媽姑母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一個個跟嘰嘰喳喳的鳥一樣不停地給出主意,吵得她頭疼。
最後,她被惹得煩了,索性把她們的婚禮老一套全都推掉,自己跟未婚夫親自去各大店裡把婚禮用的東西一個個買齊。
李母雖然覺得婚姻大事交給孩子自己去辦有些不妥,但到底還是順了李幕晴的意。
如今距婚事不足兩個月,所有的婚事籌備就隻剩下了新娘子的婚衣。
李幕晴不喜歡在國內流行的西方婚禮婚紗,前兩天自己看了婚衣的布料,準備按照老祖宗的規矩做一套大紅婚服。
至於做婚服的人,她一老早就廢了好大勁找到一個手藝絕佳的老繡娘,隻等婚服的款式決定下來就著手做。
“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設計婚服的款式?”
許言蜜放下手裡記賬的筆,一時間聽不出來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誰知李幕晴還真就點了點頭,一臉認真。
“本小姐的婚禮可是大事,穿的婚服也必定要最漂亮、最獨一無二的,我想讓你幫我畫個圖,到時候我從轎子裡出來就算不露頭,也要驚豔所有人!”
許言蜜:……
你可真看得起我……
女孩子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許言蜜之前並沒畫婚服的經驗,也唯恐把李商會長女兒的婚事搞砸,所以開始一直在推脫。
但李幕晴好似就認準了她,一雙鳳眼垂涎欲淚,好似自己給了她天大的委屈受。
到最後實在沒辦法,她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這活兒。
婚服的初稿加上後來修改,到確定下款式,曆時整整三十天,總算給這李大小姐了一個舒心的婚禮。
期末考試結束那天,忙了大半年的許照溫終於從生意場裡脫身,親自去學校接她。
兄妹兩個大半月沒見麵還挺想念,許言蜜纏著他帶自己去吃好吃的。
許照溫笑著連聲應好,直接就帶著饞嘴的妹妹去了新悅飯店。
明天就是小年,這個時間段出來吃飯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