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還聽說昨天那少爺剛一回來就跟隔壁鎮韓家的那個外孫女看對眼了,還在城門口呢就迫不及待抱一起了!現在的年輕人啊……”
“真的假的!這事兒我也聽說了!就是沒敢信……”
“真的真的!昨天我也在!我可親眼看著了!”
“……”
恰巧路過的兩個八卦中心:……
程汀南回頭看導致自己被迫出名的“冒失鬼”,“冒失鬼”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投之以微妙的甜笑。
小城鎮就著一點不好,誰家出了什麼事,十裡八鄉都傳的沸沸揚揚。
為了避免明天鎮子裡再傳出什麼離譜的謠言,程汀南又帶著許言蜜去了小溪上遊。
說實話,釣魚這項娛樂活動說是修身養性,但無論怎麼看都像上了歲數的老大爺才會喜歡的消遣方式。
但程汀南對此勾食、拋線的動作卻頗為熟練,很難想象到他之前是不是也常會在溪邊一坐就是一下午。
“要不要也來試試?”
“啊……不了吧……”
許言蜜對此敬惠不敏,裹緊了身上外套,拒絕了他的邀請,圍著小溪邊采不知名的早開野花。
野花以藍色跟紫色居多,花瓣小小的叫不出名字,但一簇簇擁在一起也彆有一般俏麗的好看。
她舉著花轉身想給程汀南看,卻沒想到程汀南已經撐著下巴閉上了眼睛。
在淮南邊境每天都在打仗,回了沈寺城每天又要應付接連不斷的不懷好意的人。
之前的程汀南估計很累,但卻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如今回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家鄉,徹底放鬆了下來,或許現在他這個樣子才是他最真是的狀態。
許言蜜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湊到他身邊坐下。
安逸的小鎮,下午的陽光正好,柔柔的灑到小溪麵上波光粼粼。
這裡沒有現代城市的喧囂,也沒有如今戰事的紛擾,身邊的是自己喜歡的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都能深感其中的滿足。
她轉頭去看程汀南的側臉,映著湖麵的光線,甚至可以看到他麵上細小的絨毛。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程汀南回蘇州後的狀態很像一隻偷閒的大貓,喜歡懶洋洋的待在太陽底下看書,有時候還會撐著下巴發呆或者打盹,格外可愛。
扣了扣手心,許言蜜還是沒忍住伸手往這樣一張賞心悅目的臉上去。
指尖隻輕柔的落在挺巧的鼻尖,時間短暫,但皮膚相觸的溫熱卻足以讓她開心上好幾天。
許是這時的陽光正暖,她竟也漸漸有了睡意。
裹緊了身上的外套,把頭輕輕靠到了程汀南的腿上,她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刻,世界安靜的恰到好處。
可她不知道,在自己閉上眼睛之後,被自己觸碰過的“熟睡”之人卻慢慢睜開了眼睛。
程汀南垂眼看了她很長時間,才把視線收了回去,卻願意繼續保持著有些過界的親密。
晚上的時候,許言蜜跟著程汀南去城鎮的宵夜攤上吃了酒釀圓子、叫花雞、酒槽魚。
蘇州人口味偏甜,酒釀圓子裡加了乾桂花瓣甜卻不膩,叫花雞敲開外層的黃土儘是荷葉的清香,酒槽魚香辣開胃。
許照溫驅車來接許言蜜的時候,許言蜜正在喝第二碗酒釀圓子,見他來了還熱情的邀請他加入自己。
“怪不得母親老說你是野貓,還真是放出去了一天都不知道著家。”
許照溫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臉,跟程汀南笑著點過頭後也要了一碗酒釀圓子。
“程汀南,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的老家居然也在蘇州。”
同是蘇州出身,作為同鄉之人他沒再叫“程少帥”,顯得過於生分。
程汀南也聽出了他話外的調侃弦音,也笑著回道。
“確實是挺巧,之前我看到她的時候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