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汀南聞言有些不自在的彆過臉:“……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他就要轉身離開。
許言蜜今天聽了一腦子關於他的事兒正愁沒處施展,這會兒人撞到木倉口上撩撥自己,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他離開。
“不準走!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許家房子規格是複式彆墅,韓茜許尚謙兩夫婦住樓下,樓上平日裡隻有她跟許照溫兩個人住。
程汀南之前搬到許家為避嫌住到了樓下,今天來的程禹寒兩夫婦自然而然住到了空閒客房較多的樓上。
夜深人靜,孤男寡女,還是未婚夫婦,在房間門口拉拉扯扯實在不成體統。
許言蜜笑得狡黠,“餓狼撲虎”似的直接跳到了程汀南身上,還按著他的手腕不許他鬆開扶在自己腰間的手,“威脅”道:“你要是想讓伯父伯母都出門看我們在做什麼就隻管走。”
“言言,彆鬨了……”
她身上的睡衣並不厚重,透過柔軟的布料,程汀南的掌心甚至能觸及她皮肉的溫熱。
“那你乾嘛不看我?嗯?你今天好奇怪,你平時不是挺喜歡抱我的嗎?你不會是外麵有人了吧?!程汀南!你……唔!”
為了避免思維跳脫的她再語出驚人,程汀南直接捂住了她的嘴,托隻無尾熊似的帶她進了房間,順帶又把門踢了上。
密閉的空間總是更容易滋生曖昧,許言蜜攬著程汀南的脖頸,跟他靠得很近,鼻息甚至都糾纏到了一起。
明明是自己鬨著性子言有話要說,現在卻失神的看著程汀南啞口無言,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什麼。
“程汀南……”
戀人的眼睛漂亮到如一汪清澈的海洋,裡麵的溫柔引得人沉溺其中。
她不自覺咬下唇,視線順著戀人的鼻梁滑至他殷紅的唇。
很久之前她就發現程汀南的唇很好看,雖然大多數時間是抿著的,但總是像揩了胭脂一樣紅潤。
“韓茜”女士去世前總告訴她不要愛上薄唇的男人,因為薄唇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總預示著薄情。
可她從不相信這些話,所以自從見到程汀南第一眼就決定要纏上這個人。
她眨了眨眼睛,溫熱的氣息慢吞吞從戀人的側臉移至耳畔,按捺著不規律的心跳,不知死活說出那些撩撥的話。
“程汀南,接吻嗎……”
下一刻,她的呼吸就被對方完全侵占……
……
程汀南離開許言蜜房間的時候幾乎是逃著離開。
恪守禮儀了整整二十四年,今天做的事太過了。
欲望的牢籠一旦衝破,後來發生的一切都不可控,他怕自己再跟許言蜜待下去還會發生更過分的事,所以選擇狼狽推開軟到自己身上的人。
“嘶~下嘴還挺狠……”
許言蜜對著鏡子碰了碰自己自己紅腫的唇,想到剛剛跟程汀南灼熱的唇舌相纏,沒忍住也紅了耳尖。
她在情愛方麵其實很保守,之前跟周晨在一起的時候除了牽手,最親密的接觸也僅限於為數不多的臉頰吻。
也許當時跟周晨的交往並不是出自愛人的本心,所以本就有潔癖的她並不喜歡過度的親昵。
婚姻對於沒有安全感的人來說是一道無情的枷鎖,即使父母感情深厚,但許言蜜並不向往婚姻。
自己喜歡程汀南,這件事是她迄今為止最為確定的事。
許言蜜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可以為他打破所有原則的。
因為喜歡,才願意跟他做儘親密的事。
端端正正被放在梳妝台的金鳳釵泛著奢靡的光,程汀南想要借著它跟自己定情,她就做了好了成為他新娘的準備。
在這個陌生的過度,即使戰亂紛飛,可卻讓她在現世失去父母後再次感受到了家的溫馨。
被周晨推下樓梯的是許言蜜,被周家大少爺推下樓梯的也是許言蜜。
她慢慢趴到了梳妝台上,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愈來愈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