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工哆哆嗦嗦:“什、什麼杜雷?”
黑人隨手把他推搡到地上,對同伴道:“他是不是不在這裡?”
他的同伴是一個脖子上滿是紋身的金發白人。白人森森的目光掃視全場,在一群驚慌失措的人中捕捉到悄悄後退的奧尼爾夫人。
他突然掏出槍,高高朝天舉起,“都給我安靜!”
他把所有人趕到多功能廳的一角,連演講台上的艾瑪麗絲和傑克都被推了過去。活動中心幾乎所有人都在這裡。
他環視一周,陰惻惻道:“我們不想惹事,你們也彆逼我開槍。”
白人看向奧尼爾夫人:“你是杜雷的媽,你兒子肯定和你有聯係吧?”
奧尼爾夫人不敢抬頭,眼神閃躲:“我兒子沒有回來過,他沒聯係過我。”
“她在說謊!”
黑人從腰後掏出一把槍,死死抵在奧尼爾夫人的額頭上:“該千殺的婊/子,你想嘗嘗槍子嗎!”
人群中響起壓抑的驚呼,很快被白人揮舞著手裡的鐵塊鎮壓。
艾瑪麗絲的餘光看到傑克在左手垂在輪椅與牆之間的夾角中微動。他坐在輪椅上,比常人的高度更低,方便做一些隱蔽的事,比如報警。
艾瑪麗絲默契地朝他身前挪了挪,擋住他在手機屏幕上盲敲的手。
奧尼爾夫人腿軟地倒在後麵的牆上,她舉起雙手祈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過其他人!”
白人和黑人對視。
黑人道:“消息有誤?”
白人皺眉:“你守著他們,我在社區中心找找。”
他打開槍上的保險栓,一個人走出去。艾瑪麗絲鬆了一口氣,傑克對她比了一個槍的手勢。
當黑人走過傑克身邊,他扳動輪椅的輪胎,猛地往旁邊一撞,輪椅的踏板狠狠絆在黑人腳踝上。
黑人猝不及防被撞摔在地,手上的槍摔飛到輪椅下邊。艾瑪麗絲緊跟一腳,把槍踢進窄小的櫃子底下。
同時幾個警察踢開多功能廳的大門:“把槍放下,雙手抱頭!”
兩個舞著槍的傻瓜搭檔一左一右被警察銬住雙手,塞進警車裡。
艾瑪麗絲擦掉手心的汗:“警察今天怎麼來得這麼快?”
她瞠目,目光移到傑克身上。
傑克繃帶下的臉牽動一個自得的微笑。
“隻要計算警察巡邏的路線和時間就能得出結果。在樓頂的天台發呆時,我注意到警車每天都會在這個時間點路過附近的十字路口。”
“你——”艾瑪麗絲默默比了一個大拇指,“請讓我為你推輪椅,這是你應得的。”
她推著傑克走到多功能廳門口,兩個警察正準備搜一搜多功能廳邊上的小房間。
一個警察的手握在門把手上:“我覺得沒什麼好搜的。總不能有同夥藏在這裡……”
話音未落地,門從裡側哐當一下推開,黑衣人如炮彈般撞開兩個警察,筆直地朝艾瑪麗絲衝過來。
他一腳蹬開傑克的輪椅,反手抓住艾瑪麗絲的肩膀。一把顫顫巍巍的刀比在艾瑪麗絲脖子邊上。
“彆過來!我不想傷人!”
艾瑪麗絲花了兩秒鐘反應過來,挾持自己的人就是躲在小房間裡的黑衣人,一路躲躲藏藏的家夥,她的預備委托人,杜雷!
她腦袋裡的炸.藥包要爆開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冰涼的刀刃在她脖頸處細嫩的皮膚上比劃。
杜雷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我媽媽告訴我了。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阿德金斯小姐,我不能被警察抓住!”
他挾持著艾瑪麗絲,慢慢朝大門後退:“彆掏槍,把槍扔到房間裡,關上門!”
艾瑪麗絲心裡默念:“彆和傻瓜計較,彆和傻瓜計較。”
氣稍順,她勸道:“你不是倉庫案的凶手,沒必要搭上新的罪名。”
“我不是啊!”杜雷崩潰道,手中的刀不停打顫,切入肌理,“但警察說我是,我不能被他們抓到!”
“相信MCU,”艾瑪麗絲心平氣和,“文森特警司督辦你的案子,他也不覺得你是凶手。你肯定能脫罪的。”
杜雷的聲音變小:“真的嗎,你不是在騙我?”
“你可以讓他們把文森特警司叫來,親自問。”艾瑪麗絲說。
她的手指抵在刀口,輕輕把沾了一絲血的刀推開。一線紅懸在她的頸上,像孩童無聊的塗鴉。
“把刀放下,”艾瑪麗絲溫柔道,“彆做錯事。”
杜雷無措地張望。走廊外已經有聽到動靜的警察圍過來,他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鬆開艾瑪麗絲,扔掉刀,哭喪著臉:“很抱歉,阿德金斯小姐。”
“嗯嗯,你知道就好。”
艾瑪麗絲微笑點頭,當即變臉:“傻瓜!”
凶狠的一拳揍到杜雷的鼻梁上。
艾瑪麗絲怒極反笑:“你是不是以為辯護律師沒有脾氣?”
她憤怒地叉著腰,臉色扭曲。
“好痛。”
艾瑪麗絲繃不住神色,吹了吹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