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 打小便是比那公主還尊貴……(2 / 2)

玉山枕 周二娃 4087 字 9個月前

太後並未惱怒,說道:“長姐開口,亦是如此,漠原騎兵馬踏關衛,屠儘關衛數萬百姓,南璟王救駕有功,世子。”話音未落。

隻見一小太監急忙跑進來打斷話,“太後,景大帥在殿外求見。”

大長公主和太後對視一眼,見太後擺手,小太監吼著鴨嗓將景聽塵喧入了殿中。

顧司宜忍不住稍側回頭,來人身上的血色披風沾染著塵土看著陳舊,銀白鎧甲都未褪下,長眉輕揚入鬢,眼角微揚,似帶桀驁不羈的氣息,眉間帶寒,略帶幾分男子的英氣,這便是她那偃台大帥姐姐。

景聽塵行過禮將目光落在腳下的顧司宜身上,“太後,臣妹尚未認罪,詔獄如此用刑,是否有嚴刑逼供之意?還是背後有人指使,望太後明察,還臣妹一個公道,臣也好早日返回軍營。”

顧思宜抬頭對上景聽塵的雙眼,掌印端茶的手不免一抖,發出響聲,將她拉至殿前當麵議論著她的生死,太後明顯偏向於南璟王。

雖然賣大長公主一個麵子,總得有人唱唱紅臉,死罪可免,活罪她注定是逃不掉。

大殿熱了幾分,太後接過掌印遞來解暑的藥茶,問道:“顧家通敵,你可有何話要說?”

未點名道姓,顧司宜也知道說的是她,她忍著痛直起身子,脊梁處的劇痛讓她隻能將手撐在大腿之上。

眼眶漸紅,淚水順著麵頰流下,她微微顫抖著身子哽咽地說:“太後,殿下,顧家一心為國,哥哥常年駐守泗州邊關,戰死沙場屍首未歸,如此家仇,爹爹叔父怎會私通外敵,若是叔父所為,叔父鎮守潯安多年,太後又怎會順利到底潯安,臣女請求太後徹查此案,還我顧氏清白。”

顧司宜聲音都在顫抖,一字一句卻說的剛強有力。

太後重重將茶杯放置小桌,騰地站起身嗬斥道:“一派胡言,你叔父已認罪自刎,若不是南璟王救駕及時,怕是潯安也會落入賊人之手,認罪書在此你還有何話要說。”她將認罪書甩到顧司宜麵前。

景聽塵蹲下身,將認罪書撿起,展開交到了顧司宜手中,顧司宜泣不成聲,抖著雙肩,細細讀著那認罪書。

她仰首看著太後,淚如雨下,說道:“詔獄將臣女施以脊杖嚴刑逼供,叔父這認罪書定是有問題。”她說出一番自己都不信的話,她的叔父她是了解的,怎會被嚴刑逼供就背下這黑鍋,可她手中這認罪書,無疑是叔父的筆跡。

太後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哀家造假來欺騙你不成?”

“太後,臣妹絕非此意,如今永安王已死,死無對證,臣妹自急了些,還望太後恕罪。”景聽塵單膝跪下,手肘輕碰了下顧司宜。

“太後,此女甚是性子急了些,還望海涵。”大長公主側身語氣溫柔地說道。

太後使了眼色給旁側的老宦官,老太監站上前,將拂塵換了個方向拿著,尖著嗓子對外喧道:“喧二公主進殿。”

所有人目光落在殿門前,那女子一身黑色紗衣,內裡透紅,頭發如男子般用黑玉簪豎起,麵部清瘦,為女子,卻不掛任何金銀飾物在身。

顧司宜從未見過這個二公主,也未曾聽過宮中有此一人,季般般一雙杏眼銳利深邃,如同林間清泉掉滿枯枝落葉,水清卻雜,寂靜的可怕。

隻見她身側的侍女將一疊冊子遞上,季般般行了禮,一側侍女說道:“太後,殿下,此乃紀大人查到的駐陽河半年前商船來往的記錄,以及泗州守將手下的供詞。”侍女一身青衫,形態倒像是練武之人。

太後翻著冊子,“你哥哥私自離關,在白祿山送三支商船入駐陽河,你自己瞧瞧,哀家是否有冤枉顧家!”她將冊子合上遞給旁側的太監。

顧司宜不敢去看,這記載的每句話都像是抽打在顧家身上的鐵鞭,是恥辱!她哽咽地說不出話。

“念你自幼在大長公主膝下長大,對此事並不知情,顧家隻留下你這一脈,拖下去,杖打二十棍,至此鎖於瓊露殿中!”太後站起身,說罷,由著宮女扶著出殿堂。

“太後,臣妹已重傷,怎麼再受的住二十杖。望太後從輕發落。”景聽塵跪在太後麵前,攔住了太後去路。

太後垂下眼簾看了她一眼,“常真,此事交由你去辦。”說罷,繞過景聽塵出了大殿。

太後將此事交給了掌印辦,到底還是會想留下她一命。

景聽塵看向大長公主眼裡滿是擔憂,大長公主微微搖頭。

顧司宜還手捏著那一疊冊子,雙腿重的站不起來,直到麵前出現一隻手,那手細膩白皙,她微微抬眼,正好對上季般般那冷的可怕的雙眼。

季般般彎著身子,輕蔑瞧著她,“嗯?給我。”

她將黃冊遞了過去,季般般不曾多看她一眼,大步朝著殿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