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宴 目光銳利無疑不是經過千鑿萬錘淬……(2 / 2)

玉山枕 周二娃 3612 字 9個月前

太後放下茶杯緩緩開口道:“都坐下吧,就依丞相所言,這指揮使眾臣可有舉薦人選?”

季良慈觀察了台下眾人,最終將目光鎖到毛符寬的身上,說:“太後,我這倒是有一人選。”

太後疑惑地說:“你且說說。”

季良慈微微一笑說道:“錦衣衛同知毛符寬毛大人。”

毛符寬連忙起身,一個著急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杯子,也顧不得去擦身上的酒漬,急忙到禦前跪下,太後看著他眼中似是有些嫌棄說道:“毛手毛腳倒隨了你的姓。”引得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堂內氣氛緩和了許多。

毛符寬麵頰彤紅,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太後輕咳了一聲,堂內又瞬間安靜了下來,“哀家記得你的父親生前是個千戶。”

毛符寬答道:“回太後,父親生前是為千戶,家父一生所願便是身居錦衣衛為朝廷,為陛下效力,故而臣打小便進了錦衣衛,後繼家父之職,續家父之所願,承蒙先帝賞識,如今為同知。”

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倒是不錯。”

季良慈隨即說道:“我記得,聖賢八年時秋獵賽上,你可是為陛下擋了刺客一箭?當時你身居千戶,陛下因此賞你升職,可你拒絕了。”

大家這才紛紛想起那年秋獵賽的事情,已忘了剛剛他殿前失儀的舉動。

毛符寬說:“回大長公主,確有此事,為陛下擋箭乃臣子本分,臣不願因此換取功名,以德,以忠,以能,為民之所想,為陛下之所用,方才是臣子所為。”

眾人點頭,議論紛紛,太後說道:“難得你有如此之心,此事便這麼定了,哀家累了,眾臣自便吧。”常真扶著她準備離開。

“太後,江大人剛言語對臣妹不敬,顧家之事已有定義,臣妹如今身在後宮,要教訓也是因由太後,江大人如此行事怕是為不妥。”景聽塵站了起來。

淮策扯了她的衣角,小聲說道:“都過去了,你瞎鬨什麼。”

她一把拉過衣服,直接走到了殿中,所有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景大帥莫要不依不饒欺人太甚,太後都未說什麼,江大人已任宣處營,教訓個孩子算什麼。”一旁的臣子端著酒杯不屑地說道。

“江大人說此話時可還未升官,規矩還是要有的,太後都還未說什麼,你狂叫作甚?吃了兩杯酒就分不清何為尊卑了?”景聽塵的一番話讓那臣子不知說什麼,甩了甩袖子將臉彆到一邊。

太後看了眼季良慈,直到季良慈微閉了雙眼,她長舒一口氣,常真小心地退後了幾步,她漫不經心說道:“今日官宴,本是喜慶之事,不宜見紅,賜一百個耳光長長教訓。”

景聽塵抱拳謝了恩,瞪了眼不遠處的江謙,那人的雙眼泛著淚花,卻又藏著萬把鋼刀。

隨著太後剛走,季良慈便也離開了大殿,常真帶著江謙到殿門前領罰去了,臨走時,江謙還不忘惡狠狠地看上一眼景聽塵。

二人一走,部分朝臣都開始圍著毛符寬道喜,封慕禮靜坐著喝著百露釀,那酒不醉人,他連喝上了幾大杯,倒酒時,封鹿栩按住他的酒壺,說:“父親少喝些為好,明日一早還得回營。”

封鹿栩從頭至尾一杯酒都還未喝,封慕禮瞥了眼他的杯子,連連歎息,苦笑地放下了酒壺,“你啊,跟你娘一個樣。”

封鹿栩含笑不語,“歸笙,陪為父喝上一杯。”封慕禮碰了他桌前的酒杯,便又將那杯剛倒的百露釀下了肚,封鹿栩忍著那股辛辣,皺著眉頭一飲而儘,半響,他開口問:“江大人一直與哥哥交好,父親剛剛為何將話說的如此難聽?”

“為父記得好像是你挑明了在說。”封慕禮嘴角含著笑。

“你啊,這點倒是隨了我。你大哥性子烈,腦子不靈光空有一身蠻勁,他當日若是一個衝動殺了那顧家女兒,定給封家招來了橫禍,讓你隨著他進宮為父才放寬心了些,此事讓江謙抓住了把柄,為父倒不怕他捅破,此人陰險狡詐絕不是善輩,他若是任二職,後果不堪設想。”

“孩兒明白。”封鹿栩說道,默默地將封慕禮麵前的酒壺偷偷移動到自己這邊。

封慕禮長歎,他將聲音放低說道:“我們封家替朝堂守著邊境,極少參與政事,如今不同了,你在宮中任職,免不了會淌入這渾水中,歸笙,保持初衷方為之本善。”封慕禮湊近了些,在他耳邊做了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