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 闖人家浴室,顧家的姑娘竟是一登……(1 / 2)

玉山枕 周二娃 4204 字 9個月前

淮策口中嚼著花生米,說:“對麵那兩父子說什麼呢?湊的那麼近。”景聽塵掃了一眼,未作回答,她手上的傷口未作處理,血漬已經乾了。

淮策見淮盛文黑著臉走了來,連忙朝景聽塵身後挪了挪,果真淮盛文剛湊近便要伸手打他,撲了個空。

淮盛文因此氣急敗壞,手撐著桌子,咬牙切齒地對著淮策說道,聲音放的低,時不時還注意著身邊人是否有注意到他。“小畜生,你什麼身份,這位置是你坐的嗎,你給我過來。”

淮策探出一個腦袋,景聽塵一副看熱鬨的樣子,她站起身子,給淮盛文倒上了一杯酒,“大哥,消消氣,孩子不懂事兒,喜歡挨著長輩坐。回去好好打,這麼多人看著呢。”

聽到此話,淮策瞪大了雙眼,見到淮盛文黑的跟木炭似的臉,不敢多說什麼。

淮盛文出著大氣,接過景聽塵遞來的酒,“小妹,見諒,教子無方。”他喝完了酒,朝著淮策怒吼,“還不滾。”

淮策小心地拿過桌上未喝完的半壺酒,小跑到了殿門前,景聽塵收了笑,問:“大哥可是有話同我說?”

淮盛文消了氣,他左右看了看,說道:“小妹,大哥知你性子剛強,見不得你那綰妹妹受上半點委屈,大哥欣賞你這點,不過大哥還想多說一句,朝廷看你和大長公主麵上才留下了她的性命,你人在關衛,離著潯安上千裡,朝廷內外盯著她的人甚多,大哥知道,奪回關衛勢在必得,帶時候你定會用戰功換取她出後宮,可你想過這才是對她最為不利,她若是此生就關在這後宮,便不會有人再對她生出殺意。”

景聽塵點點頭,“大哥,我明白了。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綰綰性子同我相差不多,她很聰明。”提到這兒她忍不住露出來笑,她抿著笑轉頭斬釘截鐵說道:“所以,顧家的事,她會查的一清二楚。”

“那更不行了,她不能查,若是一查,那麼有意陷害顧家的人便會朝她動手,你人在關衛,誰能護著她?”淮盛文不信顧家被陷害,可他信景聽塵。

景聽塵答道:“若是不讓她查會讓她比死更為痛苦,我了解她,由她。”

淮盛文再想說什麼,見景聽塵喝了手中的那杯酒,然後放桌上走了出去,出殿門時,殿外的長梯邊上,江謙還在挨著巴掌,那嘴角滲出的鮮血景聽塵看著卻不解氣,她白了他一眼,疾步下了階梯。

“大帥,大帥,我爹剛剛跟你說些什麼?”淮策不知何時又跟在了她的身後,景聽塵放慢了腳步,“隨意聊了幾句。”

景聽塵轉身看著他,“你跟著我作甚?”

淮策揉了揉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讓你明日走時帶上我。”

景聽塵打量他一番,“這我可做不了主,你若想去,跟你爹說,再找太後請命,然後入了軍冊才行。”

“偷偷去,不做將軍,就做個排頭兵,到時你彆跟營中兄弟說我是淮盛文的兒子就行,就跟他們說,我是你在半路撿的。”淮策一臉誠懇。

景聽塵冷笑,卻有幾分欣賞,說:“排頭兵,你倒不怕死,我大哥就你一個兒子,你若是出了事,我怎麼跟他交代,此事沒得商量。”說罷她轉頭便走。

寂靜的宮巷中,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請求呼喊。“大帥。”那聲音帶著倔強,景聽塵回頭時,淮策已跪在了地上,這個高出她大半個腦袋的調皮小子跪在地上,讓她覺著有點意外。

淮策說:“長這麼大,我隻跪天地,跪天子,跪父母,今日我跪你,我想上戰場,我想為國效力,為淮家爭口氣,我想跟在你的麾下,大帥,你就收我入軍吧!”他頭叩在地上。

“起來!”景聽塵頓時拿出了大帥的氣勢,淮策抬起腦袋,“你若是不收我,那我便長跪在此處。”

半響,空氣凝聚,安靜的出奇,紅燈印在二人臉上,這條宮巷也顯得沒那麼孤冷,她從不受威脅,若是彆人她便收了,可他是大哥的兒子。淮盛文年輕時也是一方驍勇,手拿長戩,馬踏駐陽河兩岸。

數年前長穀關之戰,他前去支援,妻子被困敵營,被敵軍扒光了衣服,拖在馬後,活活勒死,那年淮策才五歲。如今他甘願在偃台替著朝廷養馬,造兵器,他不是怕死,若是朝廷有命,他定會毫無怨言拿著長戩重回戰場,他怕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沒了。

景聽塵未理他,喉間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那你便跪著吧。”

“我娘死在塔鷹部手裡,我想報仇,我必須報仇,父親不讓我打仗,小時候連武都不曾教我,是我偷偷看著他跟他一招一式學的。營救陛下,那是我第一次帶軍,我以為我能像當年爹那樣了,我以為我能報仇了,我沒護住陛下、敬元皇後。大帥,你不收我,那我也能有彆的辦法。”淮策吸了吸鼻子,抹著眼淚,他深吸一口氣猛然站起身。

“站住。”景聽塵叫住了他,內心掙紮了好一陣,她看著他許久才開口,“卯時出發。”

話落才在淮策嘴角看到一絲笑意,淮策忍不住連忙行了兩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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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聽塵第二日走時還是點了一盞天燈,顧司宜著了涼起的晚,未曾去瞧那天燈,院子裡打了霜。

柳兒打開屋內的窗戶,瞬間一股寒風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抬眼瞧著窗外,那房梁上竟掛上了兩隻走馬燈,顧司宜緩緩站起身,景聽塵昨夜定是來過。

柳兒瞧見她這般模樣,說道:“我給姑娘做點清粥,多少總得吃點,這剛好沒多久的身子,哪裡抵得住這般,若是大帥瞧見,可得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