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虎 他對季般般似是尊重,莫不然是因……(2 / 2)

玉山枕 周二娃 3694 字 9個月前

此時她竟有些感激季般般,贈她的這隻匕首,不知是偶然,還是早有預謀。

她俯視台階之下眾臣,將目光落在季般般身上,她輕笑。

季般般看著她,微微蹙眉,隻見顧司宜將手中鏽跡斑斑的匕首丟到台階之下,揚起那黑布披蓋之身。

她迅速將那黑布兩角係在脖子上,那黑色披風帶著猛虎出山的補子,與她的一襲白衣相互呼應,眾臣目瞪口呆,望著台階之上那女子。

風揚起那黑色披風,那猛虎尚且動了動眼皮,道士見那噴灑了聖水的匕首被丟置台階之下,怒氣衝關,黑著臉上前說道:“此乃神聖之物,怎可隨意丟棄。”

顧司宜看上他一眼,台階之下一雙雙眼望著她,小聲的同旁側議論著顧司宜的舉動,顧司宜從袖中拿出季般般交給她的匕首,大步朝著後側小太監走去,小太監見她眼神犀利,小怕地後退上半步。

顧司宜奪過他手中的瓷碗,那瓷碗裝著剛剛道士用剩下的半碗聖水,她走回猛虎前,此時天已烏雲密布,大風混著香爐中的灰燼,眯的前方朝臣睜不開雙眼。

顧司宜學著道士的樣子,將那聖水噴灑至這匕首之上,一套動作做的那樣自然有序,所有人目不轉睛,生怕錯過任何一情節,她的手捏緊了匕首,她此刻才發現,手心已出了汗。

那猛虎脖子甚是粗大,半閉著眼睛,她看到那雙綠眼射出凶光,喉間不自覺地滑動。

密布的烏雲間開出一道金光,風小了許多,顧司宜雙眼尋找著那猛虎喉部最好下手的位置,她伸手想按住虎頭,卻瞧見那猛獸的睫毛在顫動,她一把摁住猛虎的腦袋,隨即將那匕首刺入它的頸部,雪白的衣裙瞬間被噴上血跡。

那猛獸長著血盆大口,血紅舌頭立見,顧司宜連忙縮回雙手,那彎刀甚是鋒利,直直地插在老虎的脖頸之處,她滿臉都是血漬,那虎爪朝著她伸來,她還未來得及躲,手臂已被劃傷,那傷口深似見骨。

顧司宜反應過來時,那老虎在地板上半立了起來,她感覺雙腿無力,站不起來,耳邊除了猛虎的嚎叫,便是侍衛的聲音,“護駕,護駕。”

鮮血順著老虎的脖頸一直往下淌,沒人會去理會她的死活,顧司宜拚了命的往後爬上幾步,儼然已感覺不到手臂上的傷痛,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轉頭時,那老虎已然倒下,她望著猛虎,竟在猛虎眼角看到幾滴淚。

顧司宜鬆了半口氣,她不敢上前,直到那猛虎緩緩閉上雙眼,她才顫顫巍巍站起身。

太後拍了拍胸口順氣,她從侍衛堆中走出,常真跟在她的身後,她盯著那虎,問道:“你不說那虎下了猛藥,為何還能站起來?”

常真擦拭著鬢角的汗漬,說:“這,奴才不知,許是快過藥效了,姑娘下手太重,激到了這虎。”

太後滿腹狐疑,瞧了他一眼,沒再說些什麼,兩位道士麵無人色,緊閉著雙眼,不去看那猛虎。

顧司宜將匕首抽出,白衣被染的已不成樣子,那老虎脖頸處的傷口逐漸發黑,她看著這把彎刀匕首,得虧這匕首上塗了劇毒,否則今日她不會如此順利。

顧司宜查看著那老虎四腳的傷口,它的肚子微微隆起,她伸手摸了摸,遲疑半分,再想細看,侍衛卻到了,顧司宜小心解下黑色披風,將黑巾披蓋在老虎身上。

她用衣服將那彎刀擦乾淨放回鞘中,前去台階之下,撿起那鏽跡斑斑的匕首,按照三年祭的規矩,殺了祭品,便已算結束。

顧司宜對著太後行了禮,太後見她滿身血跡,捂著口鼻躲開了她,由太監護著回了宮。

常真不敢靠的太近,見她滿臉是血,不忍直視,將那雙眼眯出一道縫看著她,說:“姑娘回去沐浴後,前往大殿享用吃食。”

顧司宜抬起眸子,應了聲,點點頭便離開了,下了台階時,眾臣已散去,隻有季般般和封鹿栩仍在下方。

季般般站在那裡等著她,瞧見她此時的模樣,打量了她一番,神色自然,掏出手絹遞給她,“送你的東西用的倒是挺快。”

顧司宜接過後道:“是你提醒了我。”

季般般拍了拍手上的灰,同她一起往前走,封鹿栩朝著她走來,他手中捏著手帕,尷尬地急忙往袖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