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 簪子,換回來吧(1 / 2)

玉山枕 周二娃 3848 字 9個月前

眼看著臨近歲除,潯安放了晴,但夜晚仍有陣陣寒風時時吹得樹梢枯枝沙沙作響。

季般般眉梢上凝聚著幾絲焦急,連著好幾夜,她未能睡上一個好覺,子時,才見著允喬回來。

“公主,查到了,人明日午時前便能到,現在紫薇港的客棧,護送的侍衛太多,奴婢沒辦法靠近。”允喬說道。

季般般看她一眼,她猶豫了許久,望著閃動厲害的火苗,“縱火。”季般般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

允喬表情甚是訝異,她說:“若是都殺了,那紀家便無籌碼。”她腳上前一步。

季般般隨即又在紙上寫下一行,將紙遞給她,允喬一頓,雙手抱拳行了禮,出了門。

那門一關,倏忽,屋內變得更加靜謐,任著屋外狂風拍打,她神色莫測起來,燭光將她的眉間僅存的幾絲焦慮融化開來,她提著步子,朝著浴堂而去。

地道中暗無天日,季般般連燭台都未拿,她摸著黑朝瓊露殿的方向而去。

她默數著步子,她頓下腳步,前麵是階梯,她手扶著牆,朝著階梯而上。

顧司宜剛吹滅了燭火,她聽見櫃下傳來聲響,起身又將燭台點著,披上一件衣服,才將那櫃台挪開,剛挪開,季般般便自己推開了木板。

走進房內,她拍了拍袖上的灰土,房內點了一支燭台,暗得很,看清顧司宜的臉都費勁。

顧司宜走近她,看著她,問道:“有何事不能明日從那正門口進來。”她說話簡單明了,顯而易見的冷漠。

季般般打量她一番,隨後直接將眼神挪開了,她摘下頭上的白玉簪,攤在手心遞到顧司宜麵前,說:“簪子,換回來吧。”

“你就為了這事兒深夜過來?”顧司宜接過,看不出季般般任何不對勁,她轉頭到了床邊,在枕下將季般般的黑玉簪拿了出來。

“諾。”她捏著簪尾,遞給季般般,半晌,才見季般般伸手過來接。

她收回簪子,未直接彆在發上,而是放進了袖中,顧司宜心生疑惑,也沒多問,見季般般仍未走,她小心翼翼地後退上幾步。

季般般垂下眼簾,那雙眼疲憊的很,瞳孔布滿的血絲在昏暗下已然瞧不見。

顧司宜側了頭,將手中的燭台遞給她,說:“太黑了,容易摔著。”

季般般抬眼看著顧司宜,那是顧司宜從未見過的眼神,不像春日的暖陽那般溫和,更不像夏季烈日那般毒辣,倒是很像近來的那幾抹光束,驅散寒意。

接過時,季般般觸碰到她的手,才將她拉回了神,季般般手冷的厲害,她像是觸碰到寒冰一般,猛然縮了回去。

翌日,太傅進宮麵聖。

明堂之上,珠簾垂下,季錦十挪動了屁股,微微轉頭望向珠簾後,珠簾後的女人明袍加身,麵漏嚴肅。朝堂鴉雀無聲,眾臣將注意力皆放置門口太監身上,心提到嗓子眼,豎著耳朵聆聽著太監的傳喚。

那聲傳喚如同公雞打鳴一般,將所有人的目光拉扯在一處,眾臣偏頭朝著門口望去,雲太傅邁步向前,滴答的腳步聲吸引著眾人。

墨綠便服配上官帽彰顯這整個人的儀態,他一瘸一拐的到堂下行了禮,禮畢,太後擺手命人賜座,誰知他都未瞟上一眼,跪在朝堂之下。

直言道:“臣乃有罪之身,這位坐不得。”

眾臣嘩然,猜想著太傅口中所謂何罪,太後輕咳一聲道:“顧氏通敵賣國已然查清與太傅無關,太傅何罪之有?”

隻見他緩慢起身,步履蹣跚往前幾步,“為臣子,未護住先皇安危,使得陛下路遇不測,使得眼下朝中賊子當道,禍害忠臣,使之蒙受不白之冤,含恨而去。太後且說,臣是否罪孽深重。”

太後大怒,騰地站起身,掀開珠簾從後走出,指著雲太傅道:“太傅口中的賊人,忠臣,可是指都處營,顧氏!”

“顧氏之罪已成定義,哀家敬太傅乃是三朝忠臣,太傅此話為何意?”

太傅半晌,冷哼站起身,“敢問太後,永安王可是由昭獄審問定罪?認罪書漏洞百出,這樣的認罪書怎能定此罪,況且,即使有嫌疑,也應由三司會審後再行商議,憑借昭獄兩日的審問,將人逼死。”

“顧氏獨女,按照禮法,也自幼與那太子定了婚約,如今婚書尚在,即使要關,也得先出示廢婚詔書,敢問太後,廢婚詔書如今身在何處,臣請求太後重新徹查顧氏一案。”

太後怒吼道:“放肆!罪臣之女何需如此多禮數,哀家饒她一命已是仁慈,豈容你對哀家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