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假惺惺地說,“那多不好意思呀。”
“有什麼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超級好客,你一個小姑娘家的,也吃不多,就這麼定了!”
“城哥——”
“你彆管了,一切我來安排,保證讓你玩得開心!”然後不忘加上一句,“彆光惦記著玩,找找靈感,回來好好寫稿。”
“好嘞!”她歡喜雀躍,“到時候你把賓館、火車票的費用告訴我,我打錢給你。”
他一愣:“火車?Excuse Me?”
“那,那不然呢?”
“火車四十個小時,飛機四個小時,你說坐什麼?”
“我說坐火車。”
“潘星雨,咱倆現在是事業的夥伴了。你在你那一行,也算是有錢的,能不能大方一點?”
“我沒坐過飛機,西藏海拔那麼高……萬一……”
“怕什麼,一切有我,”他吊兒郎當地說,“大不了死在一起。”
見她愣住,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行吧。”
下班後她去購物中心轉悠,想起瑟瑟約見白象,隻喝了一杯咖啡,可見是個咖啡愛好者。於是買了一台奶油色的複古意大利咖啡機,作為婚禮的禮物。
她決定先不回複白象,將來再找機會解釋。
你不是要見魚藏大大麼?
你的魚藏大大來了!
* * *
飛機上她一個勁兒地嚼口香糖。起飛時,手指緊緊地抓著薊千城的胳膊。
她注意到他有點心不在焉。
到了平流層,放下小桌板,兩人各喝了一大口可樂。薊千城說:“你知道這次婚禮我有可能見到誰麼?”
“誰?”
“魚藏大大。”
“太好了。”
“昨天我聽到了一個傳言。有人說——”他的手指不安地敲著扶手,“魚藏是個女生。”
聽到這裡,她整個人忽然定住。
“潘星雨。”
“嗯?”
“我帶了一瓶最好的二鍋頭,65度,如果魚藏大大是女的,你說,我跟她喝這麼烈的酒,合適嗎?”
第一次坐飛機,星雨十分害怕,分分秒秒都能感應到飛機的抖動。
但此時此刻,她的大腦為了圓謊開始飛速旋轉,已經忘記自己是坐在飛機上了。
“也許……也許人家的酒量就是好呢?”
“她竟然是女生?為什麼?”薊千城一副快要嘔血的樣子,“為什麼我從來沒看出來?”
“城哥,”星雨正色地說,“想聽聽我的看法麼?”
“請講。”
“傳言不可信。”
他瞪大眼睛看著她:“剛才在車上,我仔仔細細地想了一遍,沒想出一個細節能說明他是女人。”
“他來了不就知道了?”
“問題是,我的朋友說,他發去的邀請信沒收到回複。魚藏大大沒說來也沒說不來。”
“這就……”星雨咽了咽口水,“有點奇怪了。”
“但我認為——他一定會來。”薊千城解釋了一下白象、瑟瑟與自己的關係,“以我對他的了解,魚藏是不會辜負讀者的這份誠意的。”
“魚藏大大是男是女,這個重要麼?”
“重要。”
“你們不就是在同一家網站上寫稿的寫手麼?又沒見過麵,這交情能深到哪裡去呢?”
“你不懂。”
“好吧。”
“如果魚藏大大來了,我們在拉薩最後一天的日程要修改一下。我就不陪你了,我得陪他好好聊聊。”
“沒問題。”
“然後你先飛回去,我再待一段時間。”
“你……你想乾嘛?”
“你不需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