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的茶館 康熙四十七年春,春……(1 / 2)

康熙四十七年春,春風拂麵,楊柳依依,經過一個蕭瑟的寒冬以後,隨著天氣和暖,郊外踏春的公子小姐逐漸三五成群的增多。

湖中的冰水漸漸化開,湖水也不再是冰冷刺骨,有些調皮的小丫頭們紛紛跑到湖邊揚起湖水潑在對方身上,嬉戲玩鬨。

這時,不知是哪個眼尖的突然遙指湖對麵怪道,“喂,你們看,那是不是一家茶館?”

其餘眾人頭也不抬不以為然,“茶館便茶館吧,有什麼稀奇古怪的。”

問話人隨即鼓著嘴更為奇怪,她上個月歸家,在城外還沒發現這家茶館,怎麼短短一個月就建成了呢?隻是她還待再想,卻渾不然被其餘人拉到戰場中,這點小事於是很快被她拋在腦後。

那人所指的茶館,就佇立在湖水的西側,傍水建成。從外觀上看,茶館隻有兩層高,且用的木梁橫木都是看上去年久的木材,粗糙不說,木頭中間還能時不時撇開兩道叉來。

茶館內部更像是年久失修,一層規規矩矩擺放著十張桌子,通往二樓的木梯,風一吹,欄杆搖搖晃晃,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了。

整個茶館裡裡外外平平無奇,沒什麼好奇怪的,要說唯一令人詫異的地方,就是一樓結賬的櫃台後,有一道厚重的幕簾遮擋,不留一絲縫隙,仿佛後麵有一個價格連城的寶貝。

這時,從茶館外,鬼鬼祟祟進來一個男人,他腿有些跛,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臉上也有一道橫跨兩頰的傷疤,看上去恐怖異常。

他似乎是第一次來,在茶館裡東張西望半天以後,確定沒有彆人,之後才疑神疑鬼來到櫃台前,然後又頓了半天,小心翼翼試探開口,“跟你說個秘密,我這條腿和臉上的傷疤都是自己弄得,誣賴給彆人才得了十兩的賠償。”

話音落下,茶館裡安靜異常,平靜的隻能聽到春風吹響樓上木欄杆的聲音。

他看著出奇寂靜的館內,心下失望,緊接著張開一口黃牙開始罵罵咧咧,似有不滿,“他娘的,老張那臭小子果然在騙我,什麼說出秘密就能有錢花,淨是瞎扯淡!”

罵完,他轉頭就走。

不過下一秒,幕簾後傳來一道清麗的嗓音,“慢著!”

聲音鮮亮可聞,聽到如黃鸝鳥一般的天籟之音,男人心中一動,慢慢轉身,看向櫃台,然而開口的女音仍舊躲在幕簾後。

他聽完以後,頓時起了色念,一張樹皮臉寫滿了汙穢兩字,他來到櫃台前,有心想掀開幕簾,隻不過還沒等動手,一條通體發黑的小蛇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嘶嘶”兩聲後,長著嘴狠狠咬了他糙手一口。

“啊——”男人痛叫出聲,連忙使勁甩手企圖甩開小蛇,不過那蛇似乎隻是為了警告他一下,咬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不用擔心,這蛇不是毒蛇,回去好好清洗傷口就沒事了。”女音又接著道,

男人隨即看了眼手上的“傷口”,果然,牙印周圍很快腫了起來,周圍通紅一片,但是那條蛇下嘴很有分寸,沒咬破。

既然主人說了,男人也放下心來,但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他還是很沒好氣,“你這婆娘,開口叫住我做什麼?”

雖然他有色心,可他不說,天知地知他知,又會有誰知道呢?

幕簾後的人繼續道明原因,“你的錢忘記拿走了。”

隨後,一隻纖細嫩白的手背越過幕簾,她溫潤的掌心裡微微鼓起,然後單聽幾聲碎銀子磕碰木桌的聲音,空空如也的櫃台上赫然多出幾塊白銀。

男人看清楚桌子上的東西,昏聵的老眼頓時一亮,緊緊鎖住櫃台,之後在女音的默許下,他生怕銀子不翼而飛,趕忙一把撈住銀子,放到懷中。

他正待要走,女音又叫住他,“慢著,還有一樣東西你沒帶走。”

男人又以為是銀子,於是喜滋滋轉頭,結果等他扭頭定睛一看,是一張白紙,上麵空空蕩蕩掛了幾行黑字。

他走近才瞧得清楚,上麵清楚明白寫到,

“每人一年以內隻準販賣一次自己的秘密。”

通俗來說,他這次離開以後,要一年以後才能來了?

接著他又問了幾句,然而女音再沒回答,於是他訕訕接過契約,揣在懷裡,徒留一具不甘的背影離開了。

等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中,一隻白皙的手掀開幕簾,那隻手白的刺眼,和漆黑厚重的幕簾形成鮮明對比,緊接著,懸空的幕簾後,走出一張纖瘦的身影。

女人上身一襲對襟杏紅小褂,下身一件簡單的蔥白彈墨裙。

她緩緩從櫃台後走出來,慢慢悠悠的,不急不緩,拾上一盞茶壺來到一處靠門邊的桌子前坐下,給自己倒上一壺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