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午究竟做了什麼好事,”小黑蛇意味深長瞪了蘇淺一眼,“我可提醒過你,咱們做生意,我們是商人,不是施舍乞丐的紅十字會。”
“至於惻隱之心,”它目空一切的目光掃過蘇淺,“你不過是一個答應幫主人做事的傀儡罷了,誰要你的惻隱之心?”
“這回,隻是小小的懲罰你一次,下回,你若還犯,就不是叫你暈倒這麼簡單了。”
想來,總算找到機會刺了一頓蘇淺,小黑蛇心情甚好,它高傲地仰著腦袋離開,誰知,下一秒它就被人勒住嘴巴,叫他不能張口。
它心裡一慌,“湖前,你桑走森馬(蘇淺,你想做什麼)?”
蘇淺不答,反而提溜著小黑蛇來到後廚,走到一張桌子旁,彎腰掀開底下的環臂粗瓷罐蓋子。
蓋子剛打開,聞到那撲麵而來的刺激性氣味兒,小黑蛇心裡一激靈,連忙翻騰身子試圖掙脫開蘇淺的桎梏,“唔唔,快給我放開。”
然而話剛說完,整條身子就“撲通”一聲落進酒桶裡。
下一秒,蘇淺貼心地替它合上頭頂那點為數不多的亮光,接著在外頭說道,“我知道你死不了,但你依舊是條蛇,今晚你就在雄黃酒裡泡一晚上吧。”
“我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女子,這回,算是小小的懲罰你一次,下回你再嘴賤,我可不敢保證你要在裡頭泡多久,總歸你是死不了。”
說完,腳步聲慢慢走遠,而小黑蛇有心想開口求饒,耳邊卻滿是吐泡泡的聲音,“咕嚕咕嚕咕嚕....”
此時日落西山,暮色將合,胤禛離開茶館以後,快馬加鞭,趕在宵禁城內關門之前奔回府邸。
今日跑馬比哪日回來的都要晚,偏偏他跟胤祥都是不願叫人隨侍的性子,因此他剛一回府,他的貼身太監就遠遠地從府內跑出來,雖然言語急切,但也不敢有任何怪罪之意。
“唉呦,貝勒爺,您可總算回來了。”
蘇培盛小跑著跟在胤禛身後,胤禛大步流星走向前院的方向,同時扔了馬鞭給小太監。
“貝勒爺,天色不早了,您看您是否現在就去側福晉那邊?”蘇培盛試探性問道,
然而他話剛落,胤禛即刻停住腳,轉身回頭,蘇培盛一時不察,差點沒止住步子一頭撞在胤禛身上,他摸了摸鼻子,忙不迭暗道好險。
暗地裡慶幸過後,他趕忙抬頭看向主子,現下雖是臨近傍晚,天色暗沉,可蘇培盛那可是有名的眼尖兒似的人,胤禛眼裡的怒火他瞧得是一清二楚,不需要主子責罵,他就急忙虛虛撇了自己嘴巴子。
“奴才多嘴了,奴才多嘴,看在奴才侍候多年的份兒上,爺彆生氣!”
胤禛不理,不知是惱火他還是另有其人,總之緊抿著唇,半句沒多言,轉身抬腳就走,步伐越來越快,蘇培盛見狀急忙跟上。
既是伺候胤禛多年,蘇培盛想當然把察言觀色這門功夫練的爐火純青,就這簡單的主仆兩句話一來一回,蘇培盛便揣摩貝勒爺今日回來應當心情不大好。
可為主子著想也是身為奴才應該做的,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他邊暗歎倒黴卻也硬著頭皮低聲提醒,“貝勒爺,彆怪奴才多嘴,您忘了,今兒是側福晉的生辰啊。”
原本這點事情不值得蘇培盛專門費心記著,實在是胤禛自從出宮開府後,怕後院女人太多,拈酸吃醋引起禍端。
因此除了特殊節日會單獨去往某位主子的屋裡外,其餘時間他都叫人安排的時間對等,要麼不去後院,要麼每屋都去一天。
按道理來講,今兒既然是側福晉生辰,他理當去側院歇息,可他剛被惹了一肚子火氣,現下實在沒心情去後院,尤其李氏胸大無腦,她今晚如若再說錯話,難保不會被他無端遷怒。
“罷了。”胤禛腳步不停,吩咐蘇培盛,“你去庫房挑幾件好的送去,爺今晚在書房歇了,至於如何跟側福晉說,你自己看著辦。”
“是。”蘇培盛低頭應承,可是得了令以後,他是滿腹擔憂,誰不知道,李側福晉是最難伺候的主子,恐怕生辰這晚,貝勒爺不去,她不會善罷甘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