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琅隨他的父親威遠侯在邊境鎮守疆土,甚少回府,眼看著他要及冠了,沈老太君寄了一封書信,將他喚回寧國公府,欲為舉辦行冠禮。
冠禮過後,便可考慮成婚一事。
他的母親成夫人在荊州為她挑選了許多姑娘的畫像,想讓衛琅相看妻子,但他都沒瞧見中意的,隻覺那些姑娘哪哪都不合她心意,沒有將她們娶回家中的意動。
他以為自己恐會再過一兩年,才會挑選到讓自己鐘意的女子,沒想到方才驚鴻一瞥,竟讓衛琅徹底淪陷了。
聽衛衍這意思,是那姑娘已經來寧國公府許久了。
他焦急地攥住堂兄的手臂,“大哥,你認得那女子喚何名?”
衛衍不僅想將衛琅的手甩開,還想給他一巴掌 。
他瞧上誰不好,偏偏瞧上顧顰顰,一個早為他生過孩子的女人。
他們為什麼都看上了顧顰顰,他們都瘋了嗎?
衛衍聲音冷漠,“我勸你還是早日歇了這個意思,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衛琅:“我不會不負責任的招惹這位姑娘,我是真心實意地想娶她。”他將折扇合起,也輕輕冷哼一聲,“大哥,你不肯告訴我那姑娘的名字,不會是也喜歡上她了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這種女人?”衛衍氣得直接對著衛琅出手一擊,衛琅是練家子,側身一避,就迅速躲開了。
兩人到底是血脈相連的堂兄弟,衛衍沒有下死手,頂多就是嚇他一下。
衛琅隻覺得衛衍心眼好小,一句玩笑話都開不得,還是邊境上的將士讓他相處得舒服,他說什麼話,他們都不會生氣。
“你不肯告訴我就算了,我去問彆人。”
“隨你。”
衛衍冷著一張臉離開廊道,他等著他的傻堂弟知道顧顰顰是祖母給衛扶風定下的未婚妻後,那種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想娶顧顰顰?
簡直是做夢!
——
顧顰顰發現,今日寧國公府的許多人都喜氣洋洋的,她問後才知是二房的成夫人帶著嫡長子回府了。
二房的老爺衛雲輦是聖上親封的威遠侯,他未納妾,僅成夫人一個女人,兩人恩愛多年,膝下有衛琅一個兒子,以及去年嫁去清河的女兒衛玥。
雖府中之人看在老太君的份上,都喚顧顰顰一聲二姑娘,但是她終究是外姓,不屬於國公府的內眷,所以三夫人、五夫人等一眾妯娌去二夫人院裡時,沒喚上她。
顧顰顰是在春柏庭用晚膳的時候,才見到二夫人成氏以及他的兒子衛琅。
沈老太君拉著她的手,親切地同他們介紹道:“她叫顧顰顰,半年前曾在華縣曾救過我一命,我憐她一人在華縣可憐,便將她接來國公府居住,讓府中的人喚她二姑娘。”
二夫人成婉玉笑道:“方才弟妹去到我院裡,特意同我說起顰顰,顰顰很得母親喜愛,在府中很是受寵。”
何臻還提點過她這位二姑娘同梅含玉長得很像,沈老太君有意讓顧顰顰做衛扶風的繼室。
她特意看了一眼老太君讓人安排的位置,這顧顰顰的坐席同衛扶風挨得很近,衛湛坐在兩人中間,很像是一家人。
她褪下手中的玉鐲,溫笑著給顧顰顰帶上,“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很有眼緣,這白玉鐲帶在我手上倒是虛耗了,顰顰你的手腕又細又白,帶著玉鐲比我更合適。”
顧顰顰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羊脂白玉鐲十分貴重,她有些不敢收,偏偏成夫人熱情地要把這玉鐲送給她。
老太君也示意她收下,顧顰顰如果不收,就是不給府上這兩位貴主臉麵。無奈之下,她隻能收下這玉鐲,並朝成夫人柔聲道謝。
衛琅見成夫人竟舍得將她帶了多年的白玉鐲送人,以為她也喜歡顧顰顰,心中頓是興奮不已。娶妻娶賢外,最重要的不僅是他喜歡,而且母親也得喜歡,這樣日後他們一家人才相處得融洽。
他開心地笑著,連日後他和顧顰顰的孩子該叫什麼,他都想好了。
聽祖母說她是華縣人,他便熱切地與顧顰顰搭話,“顧小姐,我從前去過華縣,當時怎麼沒有遇見你?如果我和祖母能早點遇上你就好了。”
顧顰顰手一頓,“不知公子是何時去的華縣?”
衛琅:“三年前。”
顧顰顰:“當時我還未到華縣居住,公子不曾見過我也不奇怪。”
三年前,華縣根本沒有一個叫顧顰顰的姑娘,隻有一個遠在知州的顧箬。
她為衛衍生下孩子後,他替她改了名,重新給了她一個新戶籍。後來,顧顰顰後來許多地方居住後,覺得有些累了,便在華縣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