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顰顰伸出手,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用力一抓,弄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衛衍嘖地吸一口氣,立刻鬆開手。
“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我們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將我拉進這裡來做什麼?”
顧顰顰用看渣滓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後,冷著一張俏臉就要離開。
衛衍再次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他質問道:“如果你我早無牽扯,那你還隨祖母來寧國公府做什麼?”
顧顰顰:“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沈老太君是你的祖母。”
她與他相識的時候,連他的真實名字都不曉,他身旁的人喚他公子,顧顰顰便也跟著隻喊公子。
她哪裡知曉衛衍居然會和老太君有牽扯,倘若她一開始便知道,也許就不會進京了。
衛衍對她的回答,回以冷笑,“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那你為何還不離開國公府?”
“你留在這裡,莫不是想當我的六叔母?”
顧顰顰:“你想讓我離開國公府也可以,隻要你把孩子的消息告訴我,我明天立刻就收拾包袱離開這裡!”
“不可能!我早就與你說過,讓你忘了他,彆妄想攀高枝。”衛衍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頷,“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注意,如果我把孩子的事告訴你,你轉頭又帶著孩子回國公府,告訴我的祖母?”
顧顰顰:“你想多了,如果你告訴我孩子的下落,我就離京。”
“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以後就嫁給衛扶風,做你的六叔母。”
“世子這麼害怕我把我們有孩子的事告訴老太君,是怕自己的婚事有影響,日後娶不了高門小姐?”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見到衛扶風被他氣得麵色鐵青後,覺得自己總算扳回了一場勝局,不總是在他麵前落下風了。
衛衍麵色沉鬱地看著她離開後,用力捶了捶身旁的假山。
——
翌日。
顧顰顰又去了一趟夢曇寺,老太君說這裡的花糕是全京城獨一無二的,就算是京城的南夢樓也複製不了,人隻要吃上一口就會念念不忘。
她原先還不信,後來吃上一口,覺得果真如此,今日便又來了夢曇寺。
寺中的夢曇花糕供不應求,寺廟裡的禪師忙不過了,除了每月十五的時候對外供應花糕,其實時間皆不售賣。
這規矩立下來後,來夢曇寺的人不減返增,這來的香客越多,寺廟的名氣越來越大。
夢曇寺的香火不斷,寺廟越建越大,這幻曇花糕得立大功。
寺中的曇花在每年的荷月至玄月才會盛開,每逢到這時間,是夢曇寺人流最鼎盛之際。
顧顰顰祈福後,路到曇園時,見到一個公子的玉佩掉落在地上。
那人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玉佩掉落了,她彎下腰,拾起玉佩後,朝他大步跑過去。
“公子,公子,公子留步!你的玉佩掉了。”
季無危聽到似乎有人在喚自己,他停下腳步,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腰間掛的玉佩果然掉了。
他回頭一看,發現還玉佩之人,是那日他在夢曇寺寺廟前,救下的那位姑娘。
顧顰顰見到男子臉上佩戴的銀狐半遮麵麵具,很快也回想起來,他曾救過自己。
“公子,好巧啊!今日又在這裡遇上你了,你也喜歡夢曇寺的花糕嗎?”
季無危輕輕點頭,他朝她伸手,顧顰顰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將玉佩還給他,連忙將它給還過去。
他收到後,淡聲道了一句謝謝,便轉身離開。
兩人本就是萍水相逢,不是什麼熟人,顧顰顰與他無甚話題可聊。
顧顰顰以為,她和他不會再見了,沒想到她和他竟又在南夢樓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