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時春第一節晚自習還要帶其他班,蔣麗讓吳正給他們在多媒體上放歌,一邊聽一邊寫作業。
宋尋沒什麼精神,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病懨懨的不時咳上兩聲。
林賀擔心他太難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擔憂道 :“很難受嗎?”
音樂聲太大宋尋沒聽清他說什麼,直起身子把頭往他那邊歪了歪。
“嗓子疼不疼,要不要我去再給你接杯水。”
宋尋搖搖頭,班裡人都在寫作業沒人注意到他們,宋尋安撫性的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沒事。”
他的手汗津津的怎麼都不像沒事的樣子,林賀看著他酡紅的臉顧不得上許多,直接用手背抵著他的額頭測了測體溫。
好燙。
“你不是說沒事的嗎?不逞能你會死啊!”林賀罵了一聲揚聲叫了一下吳正。
吳正正在講桌上趴著寫作業,聽見聲音過來對林賀說:“怎麼了?”
“你摸摸他是不是發燒了,我剛才摸著感覺很燙。”他冷著臉指了指宋尋。
“哦,宋哥過來我摸摸。”他手剛挨上去就哎呦出聲了,“哥你沒感覺的嗎?你這肯定發燒了啊!”
他瞅到門口的周卓問道:“卓子,班頭剛找你現在人應該還沒走吧,我找她開張假條去。”
周卓表情很怪,吳正又問了他一遍他才反應過來:“啊……在的,在的,我剛從她辦公室出來。”他咽了口口水眼神躲閃。
“又被班頭罵了?”吳正問了一句。
“嗯……說我成績不理想。”
“又罵人,宋哥咱倆去開假條保不準也得挨批。”
他跟宋尋去辦公室了,林賀心裡擔心也做不進去題,盯著題目快半分鐘了都沒下筆。
周卓餘光掃到他的表情激動得手都在抖,什麼情況下會讓一個男的去握另一個男人的手,什麼情況下一個男人會那樣急切的把手摁在另一個男人的頭上?
他終於找到了這個壓在他頭上把他逼得他喘不過氣的年級第一,身上有什麼缺陷了,他終於找到了能保全自己還能一擊即中的方法了。
他眯了眯眼睛,眼睛裡閃爍著毒蛇般的陰冷和寒意。
兩個惡心的同性戀!
………………
需要二十分鐘才能走完的路程林賀隻用了十四分鐘就跑回來了,他鼻腔裡都是熱氣口罩已經完全被打濕了,唯有給宋尋帶的烤紅薯是熱的。
他在門口的地毯裡摸出鑰匙輕手輕腳的進了屋,隻打開了客廳裡的燈,他躡手躡腳的擰開了臥室門借著門縫透過來的光摸到床邊。
宋尋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很緊,隻露出一張在黑暗中更顯冷淡的臉,林賀小心搓熱了掌心輕輕貼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已經沒那麼燙了,林賀稍稍放心,下一秒手就被握住了。
宋尋閉著眼握著他的手塞到被窩裡,林賀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放在肚子上暖著,他蜷了蜷手指說:“我吵醒你啦?”
“沒有。”宋尋在昏暗中睜開眼睛,他訂的有鬨鐘,十一點二十的,隻是沒想到林賀會回來的這麼早。
“怎麼這次回來的這麼快?”宋尋望著他。
林賀坐在地上把下巴磕在床沿上,“我跑回來的。”他說。
“跑回來的?”宋尋皺了皺眉,“摔倒了嗎?”
林賀搖搖頭,“你是不是對我們北方人有什麼誤解,我們可是會出溜滑的,天賦技能,摔不倒的。”
“那是誰天天晚上回來到下坡的地方,要拽著我的胳膊的?”
林賀撇了撇嘴,“你真的很沒幽默感。”
“你有就夠了。”他掀開被子,“好了,現在有五分鐘了,把外套脫了鑽進來。”
林賀搖搖頭,“我身上涼。”
“所以才讓你進來。”他拍了拍床,“快點。”
林賀隻好把羽絨服和毛衣都脫掉,輕手輕腳的鑽進被子裡,被窩裡很暖和,林賀剛躺平宋尋就把他抱住了,汗津津的雙手搭在他的腰上,林賀冰涼的小腿被他夾在腿裡暖著。
“醫生怎麼說?開藥了嗎?”林賀詢問道。
“開了,他說我這是季節性感冒,不嚴重,掛了兩瓶水就差不多了。”他吸了吸鼻子,因為鼻子堵住了鼻音很重。
林賀摸到了他左手上的醫用膠帶。
兩個人抱著躺了會,林賀想到自己口袋裡的紅薯,“今天還吃東西嗎?我買了蜜薯。”
宋尋笑了一下,“我睡之前還想著你會不會又炒出一盤粘鍋土豆絲。”
“打住啊,上次失誤好嗎,我其實會炒土豆絲的。”
“好,會炒。”宋尋摟緊了他,困倦道:“再陪我躺回。”
“可是紅薯還沒有吃,作業還沒有寫呢。”
“嗯……先不管了,定個半小時的鬨鐘睡醒了再做。”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現在又粘人又喜歡撒嬌。
林賀勾了勾嘴角,“你很麻煩哎。”
“忍一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