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劃部的飯局上,沒怎麼講話的白矜反而成了大圓桌上最受矚目的人。
男人站起來給她倒了杯酒,笑道,“一天都沒見你怎麼說話,還覺得你很高冷,現在看原來隻是有些害羞啊。”
他是她們小組的組長,姓陳,白襯衫加領帶,比較標準的職場穿搭。
“今天是你入職第一天,這還不要來一杯?”
“就是啊,我記得你不開車,喝點。”
在催促下,白矜把麵前的酒一飲而儘,幾個同事見她一口悶的樣子,一看就是不會喝的,互相笑笑。
“哎,真爽快。”
“怎麼才喝了兩杯臉就紅暈暈的,你這酒量不行啊。”陳組長邊說著還邊要起身給她倒滿。
旁邊任凝凝見了,手覆在白矜的酒杯口上,“組長你彆看白矜是新來的就欺負她啊。酒量哪是一天能練成的。”
陳組長被說得有些掛不住臉,尬笑兩聲,“也是,不好意思。”
他退回去,眼底那股精光還是沒有收斂的意思。
白矜都看在眼裡,目光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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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眾人圍著去ktv唱歌,桌上點滿酒食,隨著音樂開始慶祝。
燈光隱隱昏暗,人聲噪雜。
白矜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她單坐在沙發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著,抿著涼唇,沒有說話。
她垂眸看著手機。
隻見聊天界麵上還停留著半小時前發出的消息,一直沒有下文,沒有回應。
捏著手機的指尖緊了兩分。
是沒看見,還是看見了?或者是看見了,並不想回。白矜在心底暗暗猜測,數種可能性回蕩在腦海。
這時候,她又在做什麼呢......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不打算唱兩首?”男聲響起。
又是陳組長拿著兩杯酒過來。
飯上的兩杯酒讓她臉頰的紅暈遲遲未退,白矜搖搖頭,“不喜歡唱。”
“又是害羞吧?沒事兒,時間長了自然就放得開了。以後你在工作上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啊,都沒關係的。”
陳組長笑著坐過來,白矜皺起眉往旁邊挪了一分。
他注意到,沒再靠近,而是與她說起話來。
一會兒問到她從哪畢業,一會兒問到她住哪,儘管白矜表麵敷衍,他還樂此不疲地在唱獨角戲。
太吵了。白矜眸子冷冽,在心底很想把這人的嘴堵上。
但她沒有多說,而是拿過桌前的另外一瓶酒,打開,直接拎著一整瓶喝下去。
陳組長的眼睛睜大了些,“這麼厲害。”
“那我不得陪陪?”他跟著飲了一杯。眼裡倒映著白矜那副麵孔。
半瓶酒後,白矜扶著額往旁邊沙發靠,眼睛眯著。
如果裝醉的話,她會來嗎?
白矜心中暗想。
任凝凝和幾個人唱過歌,玩得十分儘興,直至今晚活動快結束了再回頭,才發現白矜一動不動。
“啊,白矜?”任凝凝折回來看她,“你怎麼了?”
白矜眯著眼睛,沒說話。
大家就自然地把視線放在她身旁人身上。
陳組長裝作很無奈地搖頭,“她說她不喜歡這裡,然後就一個人坐在在這喝悶酒,我怎麼攔也攔不住。”
眾人開始焦急,“啊,這這麼辦。”
她們今天都有些玩過頭,天天被工作壓著,很久沒出來放鬆,一時興奮上腦,再反應過來這會兒時間已經有些晚。
有同事說,“那得聯係下她家裡人啊,或者朋友什麼的。”
“我來吧。”陳組長說道,“我來聯係她的家裡人,你們早點回去休息。”
“啊好,那辛苦組長了,我們也都玩累了。”
誰也不想處理醉酒的人,怕會惹得一身麻煩,有人能主動提出解決麻煩事那再好不過。
在他們眼裡陳組長一直是比較靠譜的男青年,他來處理誰都放心。
陳組長笑著,“沒事,應該的。”
任凝凝多看了他兩眼,猜想他應該也不敢做什麼,這時頭又昏沉的厲害,沒多說,邊點著手機叫代駕邊出門了。
最後房間內的人都走散,隻剩下遺留的酒味和兩人。
陳組長往門口看看,確認人都走完,小聲試探,“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白矜沒有回他的話。
陳組長見她好似醉得不省人事,走近去,接著問,“你不告訴我我怎麼送你?”
陳組長光顧著靠近,渾然不知身後出現的另外一道身影。
他還不知道危險的接近,自顧自地摩拳擦掌。
“不然的話,其實也可以——”
他吞咽下口水,試探性地緩緩湊近。
實際的白矜頭腦清醒,冷著眉眼,正欲動手。
下一刻猛地出現酒瓶炸裂的聲響。
在注意到他身後的人影之後,白矜又重新裝作不省人事的模樣。
刺耳的聲音在安靜房間內震耳欲聾。
陳組長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剛想回頭破口大罵,隻見一道身影立在他身後。
看見麵容後,他神色大變,很想揉揉眼睛確認自己沒眼花。
一瞬間所有情緒都被嚇得消散,隻遺留下些驚恐,“陸......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