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在這裡?!
陸歡看了眼沙發上醉暈的白矜,視線又重新挪回他的臉,一句話沒說,狠踹一腳旁邊的桌子,桌麵的空酒瓶零零摔下來,炸碎在地上。
陳組肉眼可見有些慌,被抓包的心虛感湧上來,欲掩飾過去地解釋,“陸總,同事喝醉了,我正準備送她回去。”
他說完後眼神小心地看著陸歡,見她唇依舊抿著,那雙眼睛沒什麼溫度。
陸歡眸中仿佛沾染了些陰霾,陰惻惻道,“連新人都碰,挺厲害。”
陳組長敲了下頭,頓然反應過來什麼。
“啊啊原來您認得她是吧。”他恍然大悟,彎著腰,“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我就不用在苦惱了,那麻煩您!”
他急拿過在沙發上的外套往出走,慌忙逃離。
陸歡目光順著他流轉,像釘子一般冷冷紮在他身上,隨著他消失在房間。
直至沙發上的人傳出不舒服的嚶嚀,陸歡收回視線,朝著她走去。
她站在她身前,垂下視線看見她麵紅的臉頰。
眉頭擰在一起,時不時咳嗽兩聲,雙眸閉合,眼睫不安地輕顫,意識似有一半沉在夢裡。
渾身散著濃厚的酒味。
“蠢死了。”
第一天來就被人算計。
陸歡伸手去拉她的手臂,“走了,回去。”
白矜迷蒙地微睜開眼,看清楚她的麵容,念念道,“陸歡。”
聽見比平時更加軟的聲線,陸歡愣了愣,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幾斤幾兩,但看她這個狀態,應該被灌得不少。
陸歡語氣依舊冰涼,向她伸出一隻手,“是我,跟我回去。”
隻見白矜緩緩伸出手,搭上她的手心,指尖在手心很輕地撓了一下。
癢意在手心作祟,陸歡無意識地想縮回,她卻是迷茫又無辜地眨了眨眼,好似她也隻是無意識的行為。
那雙眼睛沾了些酒意的迷茫,神色比往常也軟下些許。陸歡不知怎麼,腦海間閃過的第一反應就是貓。
四目相對片刻,陸歡愣了愣,最先抽離出來。
另一隻手拉過她的手腕,將她帶起,隻是她還未站穩兩秒身子就軟力地往陸歡那邊傾倒。
“唔。”
陸歡扶住她。
身上襯衫是蠶絲的,觸感很薄,柔軟的身體挨過來,緊貼處便傳來陣陣溫熱,薄得好似無異於肌膚相挨。與此同時襲來的還有獨屬於她的一份清香,混雜著醇濃的酒味。
見她確實沒法獨自行走,陸歡嘖了一聲,沒多說,扶住她的腰身帶著她往外走。
到地下停車場時,白矜突然推開她,一手扶在牆上,背對著她彎腰。
“咳,咳咳...”
陸歡下意識要扶住她的手頓住,轉而靠在一旁不去看她,抱著臂,涼涼道,“要吐就吐,彆到時候吐我車上。”
白矜緩了半晌,沒有吐出來,胸口起伏著。
唇瓣顏色殷紅得緊,白皙的臉頰上浮著緋紅,兩眼眯起,好似在努力保持清醒。
“上車。”
緩下後,陸歡打開車門,把她拉上去再坐回駕駛位。見她靠著一旁狀態迷離,又湊身過去替她拉上安全帶。
身軀一閃而過,些許冷香還餘留在鼻間,挑動心弦。
白矜眉心動了動。
陸歡沒有先啟動車,用手機回了幾條消息。
聊天框上方聯係人備注著:策劃部-溫季雲。
在夢苑的陸歡看見白矜發來的消息時,手指打動鍵盤編輯消息。
做夢。自己回去。自己打車。等等等等連續幾條編輯好又刪除。
少間的猶豫下,她沒再回她的消息,而是去找了她們部門的組長問情況,從她那得知了今晚的地點。
陸歡並不想浪費私人時間來解決她的事,但她隻怕這人出了點壞事,母親那邊不好交代。
她低頭打字,發出幾段消息。
溫季雲:[好,我知道了。]
接到這消息後,陸歡放下手機,隨後啟動車子掛檔,轉動方向盤。
車子緩慢駛出停車場,進入主乾道。
夜稍深,路上車並未減少,車尾紅燈在夜色中頻繁亮起。
車窗外的綠化帶與夜景閃過,陸歡開著車,邊留出神注意白矜。
她估計還醉著,眼睛望向前方一動不動,麵色紅潤,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冷淡的眸子此時浮著朦朧水霧,予平日淡漠的她多了幾分柔和與嬌弱。
“醒著麼?”
白矜隔了很久才應,“......嗯。”
陸歡眼尾眸光流轉,“怎麼醉的?”
再直接了當些,就是誰讓她醉的,誰逼她醉的。
路燈透過車窗射進來,白矜的臉也在昏黃的燈映下忽明忽暗,很長一段空白時間,才緩慢吐出三個字。
“我沒有。”
陸歡冷笑,“醉了還滿口謊話。”
她真是沒從這張嘴裡聽見一句真話過。
白矜動了動唇。
“......不信我,那就彆問。”
“憑什麼不能問?”陸歡氣笑了,她幫白矜收拾爛攤子現在還把她帶回去,都這樣了連點過問的權利都不配了?
白矜彆開眼,朝向窗外,淡淡道。
“你又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