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鄒宇不再說話,專心炒菜,陸清也極力配合著。
不一會,四個菜就出鍋了。
陸清端著菜走出去,興奮地像個小孩叫囔道:“嚴隊!吃飯啦!”
鄒宇的食欲不高,嚴隊也隻是蒙頭大口吃白米飯,反倒是陸清,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點頭讚揚:“真好吃啊…”
嚴隊聽不下去了看了陸清一眼,被陸清像個花貓的樣子弄得怒氣全無,但是語氣還是有些重道:“你看看你臉。”
“我臉怎麼了?有飯?”陸清對嚴隊詢問。
可是嚴隊把碗一放,就徑直走了出去。
見嚴隊不回答,陸清把目光轉向鄒宇,“我咋啦?”
瓦數不高的燈泡光下,陸清眼睛圓溜溜,看著鄒宇,鄒宇頓了一下,從口袋裡抽出紙,遞了過去。
隨便擦了擦,陸清繼續吃。
嚴愛國站在即將夜幕降臨的田野,感受著四周像拉下帷幕一般,世界要與他揮手離彆。
這一刻,他想到了莫守聰死前緩緩閉上眼睛。
遠處稀稀落落的燈光,四處遊蕩。
不知道放空了多久,走回去時,嚴愛國看著陸清抱著小狗站在鄒宇身邊。
鄒宇站在黑暗中,陸清站在門口的燈光下。
“嚴隊!我吃完了!”陸清大喊道。
嚴愛國走過去,他看著鄒宇站在陸清身邊時,臉上的表情短暫的鬆懈下來。
鄒宇看著嚴愛國和陸清離開的背影,回到室內,桌子上嚴愛國碗裡七零八落的飯粒,而陸清碗裡乾乾淨淨。
收拾一番,鄒宇坐在門口一處,撥打了一個電話。
劉嬌眉頭微蹙,接起電話:“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嚴愛國來找我了。”鄒宇淡淡道。
“他來找你?”
“一些常規性詢問,沒什麼特彆。”
“我知道了。”劉嬌說完,電話兩頭沒有說話。
就在劉嬌準備掛電話時,鄒宇的聲音好像潛入了海底:“你自己多保重。”
“你也是。”
掛了電話,劉嬌站在一個月子中心門口,躊躇了一下,走了進去。
月子中心登記完,一個女人就上樓緩緩朝著一個長廊走去。
長廊的儘頭是一個VIP。
輕輕敲了敲門,“請進。”
女人走進去,輕聲道:“李女士,外麵有一個聲稱你的朋友,來找你。”
“叫什麼?”
“劉嬌。”
“劉嬌?”
“是,她說是周燃讓她來的。”
“趕緊!趕緊讓她來!”
洗手間裡馬桶衝水聲響起,李大召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李瑤瑤已經坐起來了,急忙著走過去扶著:“怎麼了?要上廁所嗎?”
“我要見個人。”李瑤瑤急切道。
“你才撿回一條命,要好好休息,什麼人非要現在見?”李大召擔驚受怕道。
“周燃叫她來的。”
“周燃?她不是沒給你聯係過了?”李大召好奇道。
“是,所以我更要見了!”李瑤瑤在李大召道攙扶下緩緩走向一旁的沙發上。
剛坐下,門就被敲了幾下。
李大召大步走過去,打開門,謹慎地看著站在門外的女人,她提著一大袋禮盒包裝的嬰兒衣物。
“你好,我叫劉嬌。”李大召讓出一個空隙,李瑤瑤已經迫不及待地伸長脖子看過來了。
“周燃呢?”李瑤瑤詢問道。
劉嬌看著李瑤瑤的臉色很差,一點都不像在這樣舒適環境裡享受的女人。
一旁嬰兒床上躺著一個嬰孩。
“我是來請你幫個忙的。”劉嬌看了一眼嬰孩出生日期,才一周。
“什麼忙?”
“每年2月12日那天,能不能去悠閒養老院,去陪一個人。”
“周燃生日,養老院?”
“是,周燃的母親,周青。”
“周燃呢?”
李大召站在嬰兒身邊翻開尿布看了一下,乾爽,一抬頭發現李瑤瑤掙紮著要站起來,迅速大步走過去,再次勸告道:“你不要動,你產後大出血,差點人就沒了。”
劉嬌看著安穩入睡著的嬰孩,他什麼都不知道,此時她微微低垂著頭,眼眸裡都是溫柔,注視著嬰孩的臉龐。
李瑤瑤的情緒安慰下來,劉嬌聲音帶著無奈:“這本是我的事情,可是,我做不到了,所以我想請你幫幫忙。”
“什麼意思?”李瑤瑤滿臉都是愁容。
“周燃不能去照顧她母親了,我也不能去照顧了。”劉嬌不想說太多,李瑤瑤的身體承受不了這些。
來這裡,完全是因為迫不得已。
劉嬌歎氣道:“其它我不能透露了,多有打擾,請見諒。”
見劉嬌轉身就走,李瑤瑤急切大喊道:“劉嬌!你不能這樣!周燃在哪?!”
劉嬌腳步頓住,回頭發現李瑤瑤大喊過後,已經滿臉都是淚水。
“劉嬌…你告訴我,不然我現在就追著你出去,哪怕死在外麵。”李大召知道李瑤瑤說的出口做得到。
“麻煩你告訴她吧。”李大召很無奈。
“她…現在還在被關押,在等。”
“關押?”李瑤瑤被嚇住了。
“她蓄意殺人。”劉嬌每個字,好像刀在心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