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冬天的時候,盧霞升為了護士長,她此時站在前台處,進行著一大清早的交班。
翻看著每日清查的病房情況,此時她的目光在病人名單中一個個查看下來。
最終,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上:周燃。
“我請假的這幾天,她情況怎麼樣?”盧霞看了身邊新來的護士一眼。
“她後來被強製束縛了幾天,情況有些好轉了。”
“行,等會我去看看,你下班吧。”
“她才解除束縛,你還是彆進去,我拍她又襲擊你。”
盧霞深呼吸了一口,“沒事。”
來到311病房,盧霞透過窗戶看著周燃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正對著的那顆大樹,她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周燃,今天感覺怎麼樣?”盧霞語氣溫和道。
周燃背對著她,不說話。
“我想告訴你,我沒事了。”
盧霞靠著門,沒有走過去,幾天不見,周燃的背影更為消瘦了,她像個木偶一樣,直著身軀坐立著。
“不是我。”盧霞拉開門,就準備離開。
“玻璃修好了。”周燃淡淡道。
盧霞站在走廊,一旁的護士走過來,有些緊張道:“沒事吧?”
“沒事。”
“護士長你認識嗎?”
盧霞點頭。
“我看她轉過來時好像蠻安靜的,怎麼一見到你就動手了?”
“可能她還記得我之前阻擋過她。”
“阻擋她?”
盧霞苦笑道:“又或許,她以為我傷害過他。”
“怎麼可能!護士長你在這個醫院是最好的人了。”說完,護士就一隻手挽著盧霞小聲道:“護士長,我想跟你請個假…”
剛走到前台,盧霞就看見幾個人大步走來,幾乎是一眼,盧霞就認出了走在最前麵的秦明關。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秦明關低沉道:“沒事,我就來看一下。”
盧霞快速帶領著秦明關走到311病房前,並建議道:“她情況不是很穩定,就在這裡看一眼吧。”
秦明關看了她一眼,盧霞立刻就把病房門打開了。
周燃站在窗戶前,微微歪頭注視著窗外撒進來的陽光。
“周燃,我給你帶來好消息。”秦明關眼神示意讓身後的人站在門口不進來。
門敞著,秦明關澄亮的皮鞋緩緩往前邁步過去,在一定的距離裡,他停了下來。
盧霞臉上的淤青還隱隱若現,秦明關繼續道:“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帶你出國去治療,你就可以離開這了。”
見周燃不說話,秦明關在光下注視著周燃的側臉,她身子單薄,在陽光下蒼白的臉頰,整個人好像要隨風飄散。
半響,秦明關才開口,“吳用我已經安葬好了。”
周燃眼眸之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她看著大樹下,緩緩張開了手臂。
好像有人站在大樹下,像她索要一個擁抱。
秦明關歎了口氣,轉身緩緩走到病房門口,他注視著周燃的背影,低沉對盧霞詢問道:“最近有人來看她嗎?”
“李瑤瑤來過一次。”
“呆了多久?”
“聽說送了個蛋糕。”
“又不是生日,蛋糕呢?”
“她沒吃。”
“還有彆的嗎?”
“沒有了,李瑤瑤就坐在一旁跟她聊了幾句,全程都有人在。”
“嗯。”秦明關大步走了出去。
警察局裡,一個案件陷入了停滯,證據鏈斷了,陸清靠著椅子,看著張圖坐在一旁正在翻閱著其他的案件資料。
時間一久,他也學會了不得不接受,很多案件無法水落石出,在等待的過程中,或許會出現一絲生機,讓真相大白,可是那種幾率太小。
嚴愛國的精力轉移到了其他重大案件上,陸清一下子就失去了那種來自自己內心的壓迫感,他每天要麵對的事情太多了,睡眠不足,腦子也要不停機械化的運轉,麵對著日複一日的工作,他隻是偶爾關心著案件審判時間的到來。
好不容易要休息一天,張圖拉著陸清去吃夜宵,安靜的火爐旁,陸清伸手在火焰上方處感受著炙熱,很快陸清紅通通的手指就暖和了起來,張圖抓來一把烤肉,分給陸清一些。
“怎麼?有心事?”張圖快速咬了一串烤肉。
陸清苦笑了一下,搖頭。
冒油滋滋作響的烤肉滑入口腔,張圖繼續道:“我感覺你越來越像嚴隊了,整天苦著個臉。”
“周燃審判的時候我去看了。”陸清悵然道。
“不是早判了,從間歇性精神病認證為完全限製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要強製性治療,就是關在精神病院一輩子。”
“我問了嚴隊很多次,都沒有得到一個答案。”
“你要什麼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