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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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王姨理發店出來的時候,原本的黃發鬼火少年,變成了精神小夥。
賀澄的臉配上這寸頭,彆說,還挺合適的。
他長相屬於輪廓分明型的,眼神頗為銳利,頭發剃掉露出他深邃的眼窩,眉骨優越若遠山,眉宇間的間隔也恰到好處。雙眼狹長漆黑若深湖,嘴唇薄而翹,有些像從軍隊裡出來的軍痞,又沒那麼邪氣。
一般的明星還真沒他帥,放在軍旅片裡高得演個反派。
總之他抗住了寸頭的考驗。
還是帥哥一枚。
賀澄轉了一圈到了買彩票的地方,三過彩票門而不入,因為他發現他重生後,也沒什麼能改變命運發家致富的機會。
他從前根本舍不得錢買彩票,所以也不關注這方麵的事情。
“唉,所以啊,人生沒有捷徑可言。”賀澄在這個冷風獵獵的黑夜裡,發出了這句名言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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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唉,媽。”賀澄接到他媽電話的時候正在酒吧休息間,輕聲哄道:“不是不去看你,最近跟著公司出差呢,忙得很,您兒子我怕是要升職啦。”
“真的假的?那你可要跟著老板好好乾哦。”徐香的聲音瞬間就開朗了起來,身為母親,最大的心願大概就是希望兒子出人頭地、有穩定體麵地工作,然後結婚生子。
“嗯嗯,我知道,放心好了。”賀澄肩膀夾著手機,一邊收拾儀容儀表和製服徽章,一邊哄他媽:“誒,等我要是升職了,給你買大房子,找個大胖媳婦回來......”
賀澄專挑著徐香女士最愛聽的話說著,眼神含笑,嘴角還帶著青色的瘀青。
他所謂的升職,因為公司將他辭退,又回到酒吧,乾上了他第一次做的工作。
酒吧營銷。
掛了電話,他又撥通一個號碼。
肖鄭喬是這間酒吧管人的。
“哎?肖哥,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保管給你辦得妥妥的。”賀澄把玩起手上的麵具,因為他臉受傷被安排了個麵具。
麵具鎏金鑲嵌在邊緣,仿佛雕刻的金色花枝舒展,帶著幾絲貴氣,旁邊綴著的幾根黑色羽毛更顯神秘和暗夜氣息,符合主題。
賀澄拿著麵具在臉上比照一下,雙眼被勾勒得狹長微翹,穿著黑色西服馬甲,身姿筆挺,寸頭冷硬。
就算熟悉的人站在他麵前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在賀澄和顧君淵發生那件事之後,已經過去四五天,問係統,不如問壁,一問三不知。
他重操舊業的同時,想到了一個劇情,是兩個主角上床之後,李長宇默默療傷,躲著顧君淵。
在某天李長宇的一個不知名好兄弟生日,兩主角在酒吧相遇,乾柴遇上烈火,自然又是劈裡啪啦一頓燒。
這次是李長宇因為美貌被某個富二代男生盯上,被下藥了,當然富二代自然是占不到便宜的,最後被顧君淵撿漏了。
賀澄覺得這作者有點東西,講究個公平,上次中藥是顧君淵,這次是李長宇,總之讓主角感情和身體雙豐收就對了。
一來二去,兩人便發展成了隻談風月不談感情的炮友關係。
賀澄穿梭在人群中,被人摸了大腿也依舊笑容燦爛,哄著男男女女喝了一杯又一杯,幾萬一瓶的酒敞開肚皮喝,跟喝白開水似的。
“哎呦,小姑娘家家的,長得這麼漂亮,一個人出來喝酒可太不安全啦。”賀澄語調沁甜,眼前一兩百斤能當他媽的“小姑娘”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他任由女人帶著金戒指的手在他腿上捏。
“哈哈哈,你小嘴可甜啊。”女人笑得不行,紅色的唇膏襯得她的嘴仿佛血盆大口。
“開個價吧。”姐姐霸總開口。
賀澄麵不改色地用手指擦掉她嘴角的口紅,歎氣道:“謝謝姐姐啦,不過我不乾那個,我好人家的男孩兒,因為我媽生病才出來兼職的......”
他胡編亂造著自己的悲慘身世,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弟弟,無辜可憐大學生隻能賣身救命的形象演得淋漓儘致,入木三分。
但是他連大學都沒讀過。
賀澄餘光瞟到一個熟悉的高瘦身影,伸手握了握富婆姐姐的手,順勢將桌上的小費收入囊中,說:“姐姐先玩著,我去上個廁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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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他想辦法接近那桌中心的卡座,便被一個穿金戴銀,嘻哈打扮的男人攔住。男人胸前帶著粗大的金鏈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等下。”賀澄被他拉住手臂。
賀澄好脾氣地笑笑,禮貌開口:“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先生您的嗎?”
端盤上被放了一杯深褐色的酒,價位在五千多的酒,他點了點那透明的杯子,眼底帶著一絲意味深長:“這杯酒給那個男生送過去。”
賀澄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便瞧見自家弟弟那張緋紅的臉,俊美的臉龐足夠魅惑gay心,表情冷淡地看著對麵男人,正是顧君淵。
“先生,這不符合規矩,我可不敢乾呢。”賀澄心中驚了一下,卻遊刃有餘又麵露難色地拒絕道。
下一秒,馬甲裡被塞了一垛錢,賀澄伸手摸了一下,大概有小幾千吧。
“規矩是這樣吧?”男人眯著眼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隻是一些助興的藥,不會出問題的。”
“好的,先生。”賀澄微微點頭,沒想到自己居然成為了這麼關鍵的npc。
拿錢侮辱他?
算是侮辱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