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把他當老婆了?” “你在裝什……(2 / 2)

他站起來,衝了馬桶,同時腳也麻了,他站在浴室鏡前看著狼狽醉酒的自己,胃有些刺疼,可能不止一點疼,因為酒精麻痹大腦,所以感覺不到疼了。

他打開水,衝洗著手指,又低下頭捧起一泡水,洗了一下臉,他粗糲的短發像個野蠻混子,又全身是酒味,臉紅脖子粗的醉態,幾乎是那種女生和小孩見了退避三舍的酒癲子。

賀澄臉上沒什麼表情,用手擦了擦眼尾的潮濕,從兜裡掏出被壓癟的煙,默默點了一根,回想著今天的行為,默默罵了自己一句傻逼。

讓你他媽的逞英雄,遭罪受了吧。

人家顧君淵不想喝,誰他媽能灌得了他?

顧君淵懷了你的種,你還真把他當老婆了?

你配嗎?真賤。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賀澄緩緩抽完一根煙,也清醒了四五分,直接把煙扔進了馬桶裡,火星在水裡沒挨過一秒鐘,便沒了熱度。

他打開衛生間的門,在看見金尊玉貴的顧君淵還站在客廳的時候,他是有些驚訝的。

上次在醫院,他都暈倒了,顧君淵都能不管不顧地走掉,現在居然還沒走?

兩人眼神對視,顧君淵依舊神情淡淡,沒穿正式的西裝,駝色大衣,裡麵修身的黑色內襯,顯得腰細肩寬,筆直牛仔褲,像個韓劇男主。

賀澄直接吹了個口哨,街口流氓似的笑著,“顧總,等我啊?”

顧君淵見他清醒不少,但是身上一股子醉酒之後的瘋氣越發濃鬱,那英俊的眉眼攢笑,顯得有幾分昳麗,他靜靜盯著賀澄:“酒醒了?”

賀澄有些疲憊,往沙發上一倒,仰著臉看著他,他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臉,滾燙一片,他搖著頭:“沒清醒。”

“顧總打電話讓傻大個來接你一下,我今天不回去,我就在這歇著了,走不動道......”

顧君淵兜裡放著房卡,賀澄臉色太差,儘管吊兒郎當地笑著,眉眼間儘是疲憊和隱忍。

“你沒事吧?”顧君淵忍不住問道。

賀澄盯著他透著一絲關心的眉眼,忍不住笑了,“顧總,我的手機呢,能不能給我了?”

若真的關心他,怎麼會讓他喝這麼多。

顧君淵蹙眉,見他答非所問,有些被忽略的生氣,語氣也冷:“我在問你話。”

“我一點事兒也沒有,但是我如果沒有手機的話,大概率會死掉,因為我沒錢買新的,窮死了。”賀澄認真說著,整個人爛泥似地攤在沙發上,刺眼的燈光下,他直勾勾看著顧君淵。

顧君淵無言,屈身去床邊撥通了前台的連線,讓他把賀澄的手機送上來。

這些事做完,顧君淵覺得自己該走了,但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戈涵逸的話在腦海裡回蕩,他張了張嘴,想要問些什麼。

賀澄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無所謂地笑著道:“如果顧總也懶得走,那你睡床,我睡沙發好了,反正我早就習慣睡沙發了。”

顧君淵朝著他走了幾步,站在沙發旁,眉眼沉沉,低聲問他:“你知道葉聿隻是在找借口灌你,你明明能少喝點,為什麼還要喝這麼多?”

其實不該問的,這是什麼問題?

牛頭不對馬嘴的。

但是現在他莫名的就是想知道一個答案,不管是什麼。

賀澄知道他想聽什麼答案。

顧君淵身軀高大,擋住了他眼前的光,背著光的陰影下,男人的眉眼越發深邃英俊,身後都在發著光,一時間,賀澄不知道是他身後的光更刺眼,還是顧君淵的眼神更灼熱深沉。

賀澄突然抬手,攥著顧君淵的手腕,將人拉了下來,仿佛將明媚的光拽入深淵,他翻身壓住他,手按住他試圖反抗的手。

“我為什麼喝這麼多,顧總難道不知道嗎?”賀澄身上的酒味似乎將男人整個包裹住,而他的臉也朝著顧君淵越來越近,他嘴角牽動的笑逐漸消失,趨近於平直。

“顧總猜猜為什麼,猜中了有獎勵好不好?”

賀澄抓著他的手,張嘴含著他的食指指節,猩紅柔軟又濕潤的舌頭卷著他的指節吸吮,唇瓣胭紅,舌尖頂住骨節撞了撞,他眼神中沒有任何的笑意和溫柔。

顧君淵呼吸一窒,胸腔內的心臟出現一瞬間停滯,又開始瘋狂跳動起來,像是要從喉嚨裡蹦出來,他手指酥麻濕濡,他瞪向他:“你在發什麼酒瘋?”

“我發瘋?”賀澄雪白的牙齒咬著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咬出個牙印,他抓住他的手指,手指摩挲上麵剛剛印下的小月牙,好笑地看著他:“我明明讓你走,你為什麼不走?”

“你留下是想跟我做/愛對嗎?”他慢慢地撐起身體,將顧君淵眼前的光擋住了。

“不就是想讓我這麼欺負你?”

“你還在裝什麼清高禁欲?”賀澄在他指頭處親了親,眼圈泛紅,蕩漾著醉意,更多的是幾乎讓顧君淵脊骨生麻的嘲弄。

這一刻位置和階級像是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