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挪開靠在柱子上的身體,“既然你覺得你們沒有問題,那敢不敢比一比……”
淩子閣向前幾步,在蘇北耳邊輕聲道:“看看誰才是真的有資格發話。”
“你!”
蘇北聽著淩子閣這挑釁的話,瞬間火冒三丈連敬語都不用了,“好啊,比就比,就憑你?”
周圍的士兵一聽有架可看,瞬間起了興致,剛剛那一通下來他們本就對這淩王不滿了,此時更是希望他們的蘇將軍好好打壓一下這個自大王爺的氣焰。
“那就說定了,午時三刻擂台見。”
淩子閣放下這句話,便在眾人的矚目下離開,回到了休憩的帳內。
周安和默默跟了進去:“不是,您這樣真的能和他打嗎?”
“為何不能?”
“他看起來好像挺厲害的樣子,當然我也不是說你不厲害。”周安和連忙解釋道,“我是覺得啊,咱們贏了還好,若是輸了,那不是落人話柄嗎。”
“我不會輸。”淩子閣道。
“害,這我當然知道,畢竟連他爹蘇荷丹都不是您的對手,更彆提他了。”周安和豎起一個大拇指讚歎道,畢竟他可是知道劇情的人。
聞言,淩子閣目光一閃,剛想開口說話,卻又聽到對方開始自言自語,“真的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蠢成這樣,這不是上趕著丟臉的嗎。”
哈哈,周安和坐在長賬內的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腦子裡已經開始想象對方被淩子閣打敗時的錯愕地表情了。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你在笑什麼?”
淩子閣看他一臉莫名的開心,收回了剛剛想說的話,忍不住問道。
“咳咳,沒什麼。”
周安和連忙收起手,控製了一下麵部表情,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你怎麼不在太學府。”
淩子閣見他不想說,便換了個話題,那孩子平時和他黏的緊緊的,今日卻沒有陪著,倒是稀奇。
周安和雙手攬過頭,略帶失望道:“因為子衿好像有自己的小秘密了。我還是不要過多打擾小孩子的成長為好。”
“有這個時間,不如和淩王一同商討一下如何應對那個姓蘇的吧。我看他不順眼好久了。”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淩子閣還是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當年我打過蘇荷丹的?”
這件事淩子閣向來沒有告訴過旁人,除了朝廷幾個重臣之外,怕是沒有誰知道他的能力,隻當那時的勝利是蘇荷丹的功勞。
對此,周安和倒是沒打算隱瞞,神秘兮兮地說:“因為我看到了。”
“看到當年淩王您憑一己之力扳回整場戰役的局勢,當時若不是有您在,單憑那個老家夥,西塞…不對,整個大周怕是已經失手了。”
周安和語氣很平靜,就像是在闡述一件跟普通的事一樣,讓淩子閣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忍不住說道:“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不像大周的人。”
“唉…”周安和歎了口氣。
“淩王又是從哪得看出來的…”這家夥高低每過幾天就要懷疑自己一次,對此周安和已經習慣了。
淩子閣認真地答道:“歸屬感。”
“你說的話給人的感覺,像是完全沒有將自己置身於大周,就好像…它的生死存亡,都和你無關。”
“是嗎……”
周安和想了想,好像真的是這樣,畢竟對他來說,是不是大周無所謂,他自己能過的好就行了…
“或許隻是我沒有家國意識吧,畢竟越是地位低能力弱的人,對這方麵越是沒有什麼歸屬。畢竟也沒法從這裡得到些什麼。”
聞言,淩子閣手指敲打著桌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安和。
“如果說,當初我敗了,這個大周不複存在,會不會是另一種景象。”淩子閣轉過身眺望帳外一排排的士兵,整齊的口號和動作,指揮者卻不再是淩子閣,讓他心裡不免有些落差,進而試想另一種結局。
周安和跟著他的目光瞟了一眼窗外,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道:“彆的不知道,但不得不說,皇上這卸磨殺驢,過河拆橋玩的是明明白白。”
這皇帝老兒就真的沒想過罷免了淩子閣的職務,若是再被入侵時該怎麼辦嗎?該不會他們已經自信到以為憑他們自己就能打的過吧?
“卸磨殺驢?”
淩子閣第一次聽到這麼個新穎的詞,不由得好奇起來:“這個比喻倒是很形象。”
“所以我就是那頭驢嗎?”
“……”
我不是這個意思…
周安和小心翼翼道:“那個,隻是個比喻罷了,我…我才是驢!”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