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既然無法原諒孤,那從今往後,我們不再相見。”
南楚明白此刻需要挽留,可某一刹她竟什麼都顧不得。聖女的耳提麵命也好,魯兮國的計中計也罷,悉數化作雲煙飄散。
猶記兒時觀戲,台上人不知春秋,觀者耽溺於戲。
此日一早,南楚隻身離開禁庭。
“彌葡,你太讓我失望了。”
謝寧完全不能理解她的行徑,好一個口口聲聲不愛支吾,卻又屢次更改心意,彌葡到底中了哪門子的邪。
“我給過你太多機會,可惜你如此不識好抬舉。彌葡,你既不仁休怪我無義!”
言畢,謝寧將其困在鬥室。
“即日起,我要閉關三個月。”
“謹遵聖女吩咐。”
*
麵對魯兮國的過度試探,吳越一改此前的避讓。她不僅大肆張揚,更在王城四處巡遊,以此來掩護精銳武裝北上。與此同時,她還暗中固守郊野火魔殿,以高官厚祿嘉獎勇士按輿圖尋找新家園。
正所謂做戲做全套,吳越甚至不惜以身冒險。她故意率車隊出城,哪知剛走沒多久,後麵便有騎兵追了上來。弓弩手準備就位,熟料來者竟是寶音。
“你來做什麼?”吳越氣不打一處來。
寶音顧不得解釋,縱身下馬,神情異常焦灼:“姑母有所不知,朱雀長街出了大事!”
還能有什麼事,吳越蹙眉暗歎:“孤不是讓你招待來使嗎?”
“魯兮來使無端暴斃,現下驛館的人要討說法。”
寶音百口莫辯,她都沒見到來使,對方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怎麼會這樣,吳越不由得追問:“找到凶手了嗎?”
寶音搖搖頭,不以為然道:“尚未,不過此事與我們無關,諒他們也不敢栽贓。”
哪會這麼簡單,本該避免的人事,突然毫無預兆地延續原劇情,吳越頓時手腳冰涼。事已至此,車隊隻得原路返回。
看著精神不濟的姑母,寶音既心疼又激憤:“姑母近來的確憔悴不少,這都怪彌葡和謝寧。”
“與她們何故?”
“如果不是仗著您對她們的寵溺,她們哪裡敢肆無忌憚的傷害您。要我說,姑母是全然忘了,她們本就不是申首子民。”
“所以呢?”
吳越寒目驟厲,寶音委屈地爭辯:“我懷疑刺殺魯兮來使一事,便是困西人所為。”
“沒有真憑實據,無疑於栽贓陷害。”
“事到如今,姑母還不肯信我?”寶音悲哀地垂眸,臉上的笑意逐漸消逝。
“回去再議!”
馬鳴蹄急,寒星追月。
火魔主殿,謝寧強忍心頭不虞道:“哥哥怎麼突然來了,這種時候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高大英挺的陰鷙男子不以為然地冷笑,言語間幾多鄙夷:“暴君支吾昏庸愚笨,何況為兄做事向來縝密,妹妹且放寬心!”
“哥哥有所不知,支吾一改從前,並無魯兮國所言那般惡劣。哥哥心有執念,莫被那魯兮賊子所騙。”
“怕什麼,魯兮國現已陳兵邊境,隻待三殿下一聲令下——”
“三殿下是誰?”
謝寧極度懷疑魯兮國的動機,或許他們期待的是一石二鳥……
“我的事,妹妹就不要插手了,誰要那支吾殘暴歹毒。”
此刻謝安聽不得任何勸誡,謝寧沒有辦法,為顧慮大局不得不力挽狂瀾。
“支吾不能出事,否則咱們唇亡齒寒。”
“妹妹怎麼權勢越大,越瞻前顧後,該不會真如傳言所說你愛上了支吾?”
縱是親兄妹,謝安對謝寧依舊保持著高度戒備。
“請哥哥沉心靜氣,你要明白。支吾或許殺不了魯兮國的人,但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報複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