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原來有舍友!
吳越一身秘密,其實不太願同旁人共住。不過眼下身不由己,她立即轉換心態主動上前打招呼。
“這位姑娘,請問該怎麼稱呼?”
此刻埋頭整理的舍友,似乎有些遲疑,停頓良久才緩緩轉身。
四目相對,吳越掩不住的欣喜:“太好了,竟然是恩人!”
當真冤家路窄,南楚神情極為疏漠。可吳越全然沒有察覺,隻當對方不愛笑,滿心念著老天爺開眼。
“以後咱們可以一起——”
南楚態度愈發凜厲,甚至冷冰冰地回到:“你先忙,我有事出去一趟。”
“哎,你彆走——”還沒說名字呢!
麵對恩人毫無遮掩的嫌惡,吳越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凝著那抹纖影歎氣。然而她很快釋然,深信以後相處久了,對方肯定不會再討厭她。
拒絕內耗,莫要杞人憂天,吳越自我打氣地吹起小曲。
剛走沒幾步的南楚,自然也聽到房內傳來的古怪音調。因此她果斷捂住耳朵,頭也不回地下樓。
與其他參賽者不同,她沒有試錯的機會。這位女郎大咧咋呼,若她們繼續同住,恐怕沒幾日自己亦會被他人側目。
苦思冥想,南楚決定找黛藍幫助。
香薰撲鼻,茗茶清淡,絲竹奏樂……黛藍笑語盈盈,十分親切:“姑娘有什麼委屈,儘管告訴我。”
此話遽得南楚有些坐立不安,她百般糾結,終是斂神道:“不知我能否獨住?”
為什麼呢,黛藍旋即停止撫琴,擰眉問詢:“難道有人欺負姑娘——”
看黛藍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南楚忽然後悔了,於是她快速將其打斷:“這倒沒有,隻是我夜間擔憂鼾聲……”
“姑娘姿容不凡,想來不至於這麼嚴重。”
如果真是睡相不雅,來日近身侍奉莊主她老人家絕對受不了。
黛藍不覺神情微變,南楚立即意識到她的不喜,不由得倉皇找補:“適才糊塗,說話未經思考。小女是怕自己睡相不雅,給舍友徒增煩惱。”
原來是這樣,黛藍七上八下的心這才稍稍落下。
“姑娘放寬心,沒什麼大問題。再說你那位舍友嬌軟天真,一看便不會存害人之心。姑娘有所不知,咱們山莊每次遴選都會出現人心不古之事。要知道,一個好夥伴勝過萬千。”
是夜,繁星點點,孤月將圓。
吳越感慨地對燭哀歎,經實踐證明兩顆糖豆能撐好久,但到了月圓之夜,她又該怎麼辦呢?
糖豆好在可以晚上偷偷吃,這散功又是個什麼路數!
“唉唉……”
吳越不時唏噓,以至於對鋪本就心煩意亂的南楚,聽得恨不得捶胸頓足。她委婉輕咳提醒,不成想對方節奏性更強。
忍無可忍,南楚猛地鯉魚打挺,起身痛斥:“已經很晚了,明日還要晨考,你到底睡不睡?”
“呃,抱歉。”
“不接受,我要休息!”
美人動怒,頗具風情。
然而吳越幾乎被她寒冽的神情嚇到,麵頰緋紅地回應:“好好好,這就吹燈。”
“不必!”
南楚抬腕揮滅了燈,她自幼畏懼幽暗,尤其不習慣與陌生人同住,彼時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
吳越對此一無所知,她兀自擠出一絲笑,繼而腳步沉重地上榻。不一會兒,鬥室寂靜,針落可聞。
明明已無聲響,南楚卻依然輾轉反側。思緒飄飛之際,她動作輕盈地翻身,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