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點到的女郎,各個瑟瑟發抖。
“身形挺立都做不到,真以為我們婆娑山莊什麼阿貓阿狗都要。唉,阿雲心軟,到頭來壞人儘由我來做!”
言罷,雪飛花慵懶地托腮:“碧童,老規矩。”
“從現在起二選一,點到名的女郎要麼收拾行囊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要麼踏實留下來做山莊的忠仆。”
這算什麼二選一,十年一大選多麼難得。大家千辛萬苦趕到這兒,誰不想成為婆娑山莊的女弟子。雪飛花太冷酷無情了,休說被點之人,就連暫且安全的也心有餘悸。
因此,除卻性情極為膽小的,數十個女郎心有不甘地反抗,以至於振臂高呼。
“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判定大家生死!”
“對,什麼雪長老,這不公平。”
“我們不走,也絕不當奴仆——”
見狀,雪飛花吹了吹鮮豔的蔻丹,漫不經心地魅笑。
台下那位女郎猶在爭論,紅唇翕張,雪飛花已快如閃電地鎖住她的咽喉。
玉麵幽妍,美人似魔。
“公平?”
雪飛花唇舌宛如蛇信,精致五官更是不見半分溫情。
“啊啊啊……”
竭力掙紮的細臂猛然垂落,人群霎時爆發尖吼。
距離屍首幾步遠的另外兩個女郎,大氣都不敢出。即便如此,雪飛花依然沒有放過她們。嫋煙陣陣,水袖肆意連斬二女。
“無能之輩隻想從山莊得利,卻不肯心存敬畏,死一千次也不為過!”
吳越頓覺江湖的可怕,她牙齒止不住地碰喋……
台下眾女,形容淒慘。一個個耷拉著腦袋,再不敢有絲毫的逾矩。
雪飛花眼底充斥著蔑視,冷然戾笑,眼眸半闔。
點到的女郎,轉瞬乖如菀鶉,她們變得異常服從。就這樣,四百人削減至三百七十二人。
那三具可憐的屍首仍躺在原地,鮮紅的血跡早已乾涸,直教人不寒而栗。
雪飛花熟視無睹地繼續觀察,甚至不動聲色的從隊伍中穿行,縱橫交錯間肆意提問。
“抬頭,看著我!”她突然朝身前女郎發難。
相距數十米,吳越駭得咬緊牙關。被問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南楚。
“叫什麼名字?”
眼前人姿容尚佳,雖算不得一流,但讓她莫名煩躁。
“小女子名南楚。”
“家住何處?”
“覃州原鄉。”
“可練過功夫?”
“略通拳腳。”
無趣至極,雪飛花腦海裡霍然想起一張麵孔。此女多像那個人,念此她寒眸飄過,索性尋找下一個目標。
待她走後,南楚高懸的墜心才算落地。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參選者已銳減為二百六十個。
秋瀾雲姍姍來遲,大殿僅餘一人。
“你下手太重了!”
“哼,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雪飛花語帶譏諷。
秋瀾雲隱忍再三,終是不甘示弱:“這些年我早忍夠了,你究竟想怎樣!”
“你在以什麼身份同我講話?”
雪飛花背身而立,凜厲的話語從紅唇溢出。
“師姐不要太過分!”
“師妹,莊主都不敢輕易得罪我,你當真要與我作對。”
“女郎們離鄉背井,即便落選也不該傷及性命。”
“少假公濟私,聽說這批苗子裡有位你特彆在意的。我當真好奇,究竟是何等殊色令你意亂情迷。”
“雪飛花!”秋瀾雲罕見動怒。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隻愛她——”
“閉嘴,你不準提阿蝶。”
雪飛花眼眶微紅,語帶不屑:“她棄你於不顧,竟還被念念不忘。”
“遙想當年,你記恨師父偏心小師妹。如今小師妹香消玉殞,莊主之位亦旁落他人之手。時至今日,你還不肯醒悟嗎?”
“錯的是你,糊塗可憐!”
言畢,雪飛花神情陰鷙道:“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殘陽淒淒,老鴉哀啼,山莊濃霧四起。
二百六十位女郎被劃分成四個大組,分彆由黛藍、湘妃、碧童、思歸統管。
每個大組又細分為十三小組,每小組五人一寢。
南楚被黛藍選中,吳越則曆經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