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也從馬車裡鑽出來,坐到阿遠身側。
“嗯,這叫賽馬。”風津轉向梁蘅,問道,“大師兄,我們要追嗎?”
“不用,讓他們先跑吧。”梁蘅回道。
方景宏追上薛煦,和他並駕齊驅,邊揮鞭邊說道:“子安,還沒說贏了的獎勵。”
薛煦側目看他:“什麼獎勵?”
方景宏想了想說:“這樣,我們誰贏了,輸了的要答應對方一件事情如何?”
薛煦覺得他不懷好意,沒應聲,對著馬屁股一鞭子:“駕——”
方景宏窮追不舍:“子安,如何?”
“贏了我再說。”
方景宏隻當薛煦會騎馬,沒料到這一會兒功夫,他熟悉了馬感後,騎起來更加得心應手,讓方景宏都追得十分吃力。
大郢會騎馬的男兒不在少數,但有這麼高的技術絕非普通人家。
小半個時辰後,接天連葉的荷塘出現在視野中,薛煦剛側頭要問到了麼,隻見方景宏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借力飛到薛煦馬上。
方景宏從後麵摟住薛煦的腰,臉快和他貼到一起了,抵在耳邊輕聲說話,溫熱的呼吸全噴在薛煦頸側。
他說:“你贏了,想要我做什麼?”
薛煦不自在地扭回臉,勒住韁繩,馬的速度慢了下來:“什麼也不需要。”
方景宏笑道:“怎麼還和二師兄客氣上了。”
薛煦被他溫熱的氣息灼紅了耳朵,全身彆扭到僵硬,待馬停下,說道:“那你下去。”
“就這要求嗎?”方景宏問道,薛煦點頭應了一聲,方景宏沒下,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這個要求未免太簡單了。”
那你倒是下去啊。
薛煦無語,伸手去掰他的手,被方景宏握住,方景宏抽了馬屁股一鞭,馬再次跑了起來:“現在是采蓮季節,二師兄帶你去摘蓮蓬。”
薛煦看向荷塘,荷花搖曳,清香撲鼻,荷葉間矗立著不少蓮蓬,頃刻間來了興趣,沒再掙紮。
方景宏帶著他不緊不慢地跑著,片刻後到了一處簡陋的草棚處。
兩人下了馬,方景宏將馬栓到一棵歪脖子柳樹下。
正巧這時有一隻小船從荷葉林間劃了出來,船上一男一女兩個農家打扮的人,看年紀已過不惑之年。
見到方景宏,船上的大娘和老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方小公子來了?”
“是的,大叔大娘。”方景宏回道。
“正好我這摘了許多蓮蓬,你直接拿回去,不用自己下去了。”大娘提著一個裝滿蓮蓬的竹簍遞給方景宏。
“不了,多謝大娘,”方景宏擺了擺手,“我師弟沒摘過蓮蓬,我帶他下去玩會兒。”
“喔喲,這是你師弟喲,長得和你一樣俊嘞。”大娘雙眼放光地看著薛煦,就像看女婿一般滿意,問道,“小公子婚配了沒有啊?”
薛煦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的老丈拉了她一下:“怎麼見個人就要說親。”
“方小公子不是沒說成嗎,”大娘拍開老丈的手,小聲說道,“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懂不懂,這麼俊的小夥子怎麼能便宜彆人。”
“謝謝大娘好意,”方景宏笑著說道,“我師弟有心怡對象了,是不是師弟?”
薛煦看向方景宏,方景宏也看向他,笑著說道:“你要是說沒有,他們不但給你介紹對象,還馬上拉你去相親。”
薛煦想到那個畫麵著實恐怖,無奈道:“謝謝大娘,我已有親事。”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看了眼方景宏。
“唉,可惜了。”大娘惋惜地歎了口氣,想了想又質疑道,“你們莫不是誆我老兩口,方小公子,你前幾年就說有喜歡的人了,也到了適婚年齡,怎的還沒娶親?”
“怎麼會誆您呢。”方景宏走上前,接過老丈遞上來的竹簍說道,“我在等他同意,隻要他點頭,我就立刻娶他。”
“阿喲,你這麼好的小公子對方還不滿意呢。”
“沒辦法,我心怡的人太優秀了。”方景宏說著看向薛煦,薛煦將臉扭向了彆處,假裝欣賞風景。
幾句話的功夫,幾蔞蓮蓬全被搬上岸了,方景宏站在船上叫薛煦:“子安,上船。”
薛煦從小到大沒下過河沒趟過水,看著深不見底的水有些遲疑。
方景宏向他伸出手:“我在,彆怕,不會落水的。”
“不用怕,方小公子年年來,劃船可穩嘞,還遊的一手好水。”大娘從草棚拿來一根扁擔,邊和老丈將竹簍綁到擔子兩端邊說道。
薛煦暗自深吸口氣,牽著方景宏的手跳到了船上。
方景宏雙腿穩著船隻擺動,讓薛煦坐到船的橫板上,這才撐起竹蒿向荷塘深處劃去。
方景宏動作熟練,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這事。薛煦想到他以前每到夏季,總會從山下帶許多蓮子回去,應該就是來這摘的。
方景宏避開方才老丈船行過的地方,另外開了條路,船隻越往裡劃蓮蓬越多。
薛煦慢慢適應了船上的感覺後,便小心翼翼嘗試著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