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 先生之風,山高水長(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5043 字 7個月前

“還沒。”

“那就好,”褚辰昱取下腰間令牌遞給方景宏,“這裡不是好呆的地方,你拿著我的腰牌趕緊離開。”

方景宏沒有接,問道:“你呢?”

“我過幾日便會離開。”

方景宏抓住褚辰昱一瞬間閃躲的眼神,麵色不虞道:“過幾日離開?殿下是想到了什麼對付疫病的好法子了?”

褚辰昱搖頭不欲多說。

他能有什麼好法子,他在這苦熬多日就是為了等好法子,結果熬走了兩位太醫,越來越多的人染上疫病。

每天除了死人就是死人,百姓也漸漸失去信心和耐心,每日抓偷逃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褚辰昱:“你還是快些離開吧,若是接觸了百姓,我也沒辦法讓你走了。”

“既然殿下沒什麼好辦法,不如讓我師父試上一試。”

“景宏,不是我不相信你師父,”褚辰昱走上前一步低聲說道,“這病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你們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太醫怎麼了,我師傅也曾任太醫院之首,”方景宏說道,“而且他老人家這些年走南闖北懸壺濟世,你當是白闖的?”

褚辰昱疑惑問道:“你師父是誰?”

一旁的章啟仁聽到兩人談話,心中隱有猜測,出聲打斷道:“殿下,時候不早了,還請殿下早做決策。”

褚辰昱陷入兩難之境,一方麵,他期待著有人幫他解決眼下困局;另一方麵,他實在耗不起了,疫病擴散的罪責不是誰都能擔當的起的。

他掙紮了片刻,還是決定不再拖下去,不是他不願相信這個幼時玩伴,實在是就算找到醫治辦法,誰知道又要等到幾時了。

他剛要開口,一道聲音響起。

“承明,如何了?”

眾人尋聲望去,就見著一位老者領著幾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其中一位白衣男子風度翩翩,氣度雅絕,有著朗月清風之姿,見之難忘。

白衣男子自然是梁蘅,剛才問話的也是他。隻見他長身玉立於晚霞中,殘陽也失了色彩,天地萬物都成了陪襯。

褚辰昱不顧體統地呆住,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梁蘅,他沒想到一個男人竟能生的如此好看,有股塵埃不染的清雅。

麵如凝脂,眼如點漆,此神仙中人!①

梁蘅被褚辰昱直白的眼神盯的麵露慍色,皺起了眉。

章啟仁看到來人果然是明澈,眸子晦暗不明,朝著肖瀧遞了個眼色,肖瀧出聲喝道:“大膽,未經傳召,竟敢擅闖內院,來人,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方景宏與薛煦一起走了過去,擋在幾人前方。

“三師兄,你和二師兄好久不出來,我們才進來的。”阿遠害怕地小聲說道。

薛煦點了下頭:“沒事。”

說完和方景宏一起擋在前方,四周侍衛舉刀蠢蠢欲動。

“住手,”褚辰昱回過神來,眼神卻沒挪開,“都退下。”

肖瀧:“殿下——”

褚辰昱看到梁蘅皺眉,眉頭也不自覺跟著皺了起來,不耐煩地開口:“退下。”

肖瀧握緊了刀,不情願地朝一眾下屬揮手,眾人收刀後退。

方景宏咳嗽兩聲,褚辰昱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太過失禮,尷尬一笑。

“殿下,這是我師父,炎頌先生。”方景宏說道。

“草民明澈,見過七皇子殿下。”明澈拱手道。

褚辰昱眼神閃過精光,炎頌先生大名他是聽過的,知道他醫術高超,可惜因前太子謀反一事被牽連,後來被罷官離開了京城。

褚辰昱俯首作揖道:“早聞炎頌先生大名,先生之風,山高水長,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明澈:“殿下過譽了。”

“沒想到會在此遇上明太醫,失敬失敬。”章啟仁開口,他這一聲“明太醫”叫的格外嘲弄。

“明太醫”這一稱呼本該是風光無限的,但明澈並非告老還鄉,相反是被削去官職趕出的京城,因此他的離開可以稱得上灰頭土臉。

可從明澈臉上,根本看不出他在意此事。

而明澈掌管太醫院的那幾年,章啟仁一直不得重用,早就記恨上了明澈,後來升職也沒逮到機會羞辱一番。

這口惡氣可是足足憋了十幾年,不見還好,一見到就想起當初被人壓著、被當眾說心術不正的恥辱。

你明澈倒是心術正,怎麼差點死在了天牢。

章啟仁說完,看到對麵方景宏師兄弟三人投來不善的目光。

“明某遠離官場多年,難得章太醫還記著故人,榮幸之至。”明澈臉上掛著微笑,像是沒聽到他的嘲諷。

“看來這位章太醫認識我師父,那應該在我師父手底下工作過,”方景宏眉峰一挑,“有熟識太醫打下手,攻克疫病豈不是輕而易舉。”

方景宏也學著章太醫語氣,加重了“打下手”三個字。

這話不但提醒了章啟仁那不堪的往事,還讓他繼續被明澈壓著一頭,他當即氣得咬牙切齒。

也不看看自己身份,如今是刁民了,還想頤指氣使指揮我,他配嗎?

“我正擔心學藝不精,怕給師父幫倒忙,”梁蘅也開口,完全忽略掉章啟仁眼中火氣,還禮貌行了一禮,“如此就有勞章太醫了。”

章啟仁七竅快流血了,瞪眼望著對麵:“明太醫還真是收了一群伶牙俐齒的好徒弟。”

明澈臉上笑意不減,似是認可他這句“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