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 世子,您在外受苦了。(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5279 字 7個月前

“綠鬢以為不然,”綠鬢出聲說,“方景宏雖然膽大妄為,但那陳大到底是陳公公的乾兒子,陳公公又是太後身邊的紅人,量他也不敢直接將人殺了。”

褚辰璠側頭看向綠鬢:“那會是誰殺的?”

綠鬢稍作思量,說:“下毒者很有可能是晟王。”

“晟王?”褚辰璠麵露詫異,問道,“方景宏不是歸順了他,他沒有理由做這事吧?”

“殿下,若真如此,恰恰說明方景宏昨晚隻是跟晟王吃了個飯,”朱顏也上前說,“方景宏不一定就歸順了晟王,或者還在考慮中,無論哪種情況,我們都還有機會。”

褚辰璠霎時精神一震,趕忙問:“如何有機會?”

朱顏分析道:“陳大不管是誰殺的,他都是死在了刑部大牢,方景宏總歸難脫乾係。殿下若以太後怪罪名義施壓,晟王也無計可施,除非陛下親自出麵,到時能保下他方景宏的,隻有殿下您一人。”

綠鬢也說:“而且就算陛下出麵,也隻能保他一時,殿下您才是未來的國君,太後要借您的勢護住母家地位,勢必不敢輕易開罪與您。”

“沒錯,太後如今掌握漠北兵權,但上下不能一心,漠北兵權也成了她老人家最大的困境,而方景宏是靖平侯親挑佳婿,也算半個兒子,太後定然想用他來穩住漠北,我們若是收了方景宏,太後絕技不會輕舉妄動,她隻會想辦法將方景宏收為己用。”朱顏說。

褚辰璠聽到此處露出慌亂:“那我們忙活半天,最後豈不是為太後做了嫁衣?”

朱顏說:“殿下,太後想要方景宏,我們未嘗不能利用方景宏奪得太後手中的兵權。”

褚辰璠頓時安下心,越想越發覺得有道理,眸子清亮起來,問:“既然如此,那孤現在就去見方景宏,不能讓太後或者晟王搶先了。”

“殿下不可。”朱顏與綠鬢同時出聲攔他。

朱顏說:“太後若要拉攏絕非易事,定會一早讓人去找方景宏麻煩,而我們此時去雖能解方景宏困局,可那陳大之死最大嫌疑就是我們了。”

“此事定然會交給大理寺調查,”綠鬢說,“況且我們還不確定他方景宏是否真的沒跟晟王同穿一條褲子,何不等大理寺的人離開,再去傳方景宏過來試探一番,再做打算。”

褚辰璠甚覺有理,對下方跪的張綾說:“張綾,你去守著刑部大牢,等大理寺調查完,再著人請方景宏過來,就說......就說孤請他來吃酒。”

“是。”張綾得令退下。

褚辰璠摟住朱顏綠鬢,手在兩人比女子還細的腰間胡作非為,寵溺地說:“你們真是孤的臥龍鳳雛,不對,臥龍鳳雛哪及你們。”

朱顏綠鬢扭著腰身,手攀上褚辰璠的脖頸,一左一右同時親了一口,嬌媚地說:“能得殿下厚愛,是我們的榮幸。”

***

晟王府,褚辰乾正與老師李正坐與棋盤前,褚辰乾心情頗佳,思路清晰,今日棋下得格外得心應手,連贏李正兩局。

眼見這局又是勝券在握,李正手持黑子,凝神思索半晌,終是將子落回棋盒,說:“殿下運籌帷幄,棋高一籌,微臣又輸了。”

“老師過謙了。”褚辰乾嘴角笑著,說,“老師,再來一盤如何?”

李正知道他下棋,其實是在等探子來報消息,便與他一道分撿棋子,說:“好。”

棋子還未收撿完,兩名黑衣人進入堂中,跪地行禮,說:“參加晟王殿下。”

褚辰乾起身,上前兩步,迫不及待地問:“辦的如何?那陳大死了嗎?”

“啟稟王爺,陳大已死。”黑衣人說,“隻是並非屬下所為。”

“不是你們,那是誰殺的?”晟王問。

黑衣人:“屬下去時陳大已死,屬下實在不知何人所為,請王爺恕罪。”

褚辰乾看向李正,說:“難不成是承明讓人打死的?”

“殿下,那陳大縱然再不堪,但捉賊也要拿臟。”李正上前說,“方景宏雖是禁軍副將,也要有足夠證據上稟,才能處決陳大,否則就是亂殺無辜。”

褚辰乾詫異:“老師意思......殺死陳大的不是承明,那會是誰?”

李正揮手,讓兩名黑衣人退下後,才說:“殿下,臣以為,殺死陳大,太子嫌疑或許更大。”

“太子?”褚辰乾眉頭微皺,眼底帶著一縷疑慮問,“太子跟太後同根一氣,太子既想讓承明為他效力,此舉豈不是將他越推越遠?”

“殿下非也。”李正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杯中茶水喝了一口,這才細細與褚辰乾聽。

“在外看來,太子與太後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但到底是表姑侄的關係,中間隔了一層。太後這些年所為,也都在強調這一點。”

褚辰乾也走過去拉椅子坐下,凝眸注視著他,像是從前一般在聽老師教誨。

他明白李正意思,太後先是提拔親外甥蔣宿做禁軍統領,自靖平侯薨後,太後又急不可耐讓娘家人前去漠北,妄圖掌握兵權。

李正繼續說:“太後想要兵權,可那漠北大軍跟著靖平侯征戰多年,打的都是壯碩狠厲的北羌蠻族,哪是一般宵小能夠掌控的。太後兄長自命不凡,以為自己雄才遠勝靖平侯,隻是缺少機會,結果一場小暴亂便要了他性命。”

這是四年前的事了,當時朝上文武百官,誰不在背後嘲太後兄長一句自以為是的蠢貨。

誰知,那蠢貨剛死沒幾天,太後胞弟連同倆侄子一同請命去鎮守邊關,足見太後要掌控漠北兵權的決心。

褚辰乾認真地聽著。

“親胞弟派去漠北五年,侄子都上了,也隻能算個通市的巡邏軍,太後心急,自然想將方景宏收歸麾下來做助力。但太子心中總有把稱,太後這麼掌權,日後太子即便登上大典,也要受製於人,沒人會甘心做彆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褚辰乾手指在桌上無意識地敲著,驀地停下,疑惑問道:“可是老師,本王還有一點不明白,慶寧公主失蹤多年,承明隻是一個掛名駙馬,他憑什麼是掌控漠北兵權的助力?”

“就憑侯爺無子,他是侯爺親自選中的女婿。”說到這裡,李正頓了下,“那方景宏是方太傅次子,又是藝伶所生,至於侯爺為何定下他為女婿,這點也是微臣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褚辰乾說得比較遲疑:“或許......承明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李正搖了搖頭,靖平侯定親的時候,方景宏還隻是個垂髫小兒,真有什麼過人之處那時也看不出來。

“總之,太子一定會想方設法阻攔方景宏效命太後,哪怕讓方景宏站到我們這邊都可以。”

“老師,本王明白了,”褚辰乾說,“這就是您之前告訴本王的時機,您早就料到太子和太後會離心。”

“沒錯,太子隻要稍用腦子思考,便會明白,他的過河橋終有一天會變成黃泉路,”李正鄭重地說,“就是我們的時機來臨時刻,王爺可一定要抓住了。”

褚辰乾慎重點頭:“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去保承明嗎?”

“殿下,現在過去,那陳大不是我們殺死的也成我們殺死的了,非但幫不了方景宏,還會得罪太後,殿下不如先收集陳大作奸犯科的證據,必要時刻,呈給皇上。”

褚辰乾也無他法,暫時隻能保持耐心,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