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昱恍然,頓時露出泄氣的表情:“感情這兩件案子,結的跟我都沒關係。”
褚辰乾安慰:“你不是替洪招娣翻了案,將陳大那些狐朋狗友一並捉拿歸案,拯救了洪來娣。”
褚辰昱還是覺得鬱悶,正在此時,門外響起說話聲,是太子褚辰璠。
褚辰璠:“孤要跟孤的四弟七弟吃酒,開門。”
聽聲音是板著臉說的,應該是店小二想攔他攔不住,還惹的褚辰璠不高興了。
店小二裡外都不敢得罪,躬身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做侍從打扮的綠鬢上前,一把推開了雅間的門。
褚辰璠昂首走進屋內,見到眾人登時滿臉堆笑說:“四弟,七弟,二哥不請自來,不會不歡迎吧,哈哈哈。”
屋內眾人起身見禮:“拜見太子殿下。”
“漠北使臣下月來京朝貢,父皇將接待任務交與二哥,想來二哥公務繁忙,故而沒敢打擾,是臣弟不是,臣弟自罰一杯。”褚辰乾笑著解釋,又朝門邊立的小二吩咐道,“去,再置一套酒具過來。”
店小二得令跑出了門。
“在忙也要赴兄弟的宴,省得旁人誤解你我兄弟情意。”褚辰璠抬手示意大家免禮,又假裝剛看見方景宏也在,故作驚訝道,“承明也在,正好那日沒喝儘興,讓你跑了,今日大家不醉不歸。”
說著,他注意到了方景宏身邊的薛煦,雙眼霎時冒出精光。
他毫無避諱地用眼神將薛煦從上到下舔了一遍,對他修長的腰身和俊俏的麵容甚是滿意,不自覺嘖嘖出聲,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聽聞春風樓遭遇傅人傑事件,為攬生意新排了舞蹈和曲子,另外招了一批小倌,個個人間尤物。
褚辰璠問出話後,心裡不住地期盼著薛煦是新來的小倌,若真如此,這個“尤物”他必買了。
薛煦皺起眉,方景宏更是眉頭一凜,擋到薛煦身前,寒聲說:“他是末將師弟,還請太子殿下自重。”
他聲音落下,屋內氣氛凝肅起來。
褚辰乾知己知彼,早調查清了太子的德行,不用問也知道他定是看上薛煦了。
但薛煦是方景宏的師弟,上回吃酒,他就看出了方景宏對這個師弟的維護。
今日酒宴是他所設,可不能叫這個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廢物搞砸了。
他笑著打圓場:“二哥,薛公子是承明的師弟,你可彆唐突了。”
不是小倌,褚辰璠驟生失望。
這時店小二送來新的茶具,褚辰乾讓擺到自己旁邊,遠離了薛煦的位置。
褚辰璠還算知道輕重,視線從薛煦身上移動開,走過去坐下,也招呼著其他人落座。
雅間內的氣氛變了,沒人願意說話,就連褚辰昱也保持了沉默,他在擔心如果梁蘅來了京城,定然會被太子看上,屆時該如何護住梁蘅。
沉思著,他由對太子的敬畏,變成了憎惡。
綠鬢為褚辰璠倒了杯酒,褚辰璠端起,笑著朝方景宏舉杯:“這杯孤敬承明,祝賀你成功洗刷冤屈。”
方景宏隔空與他對峙,褚辰璠從他眼神中嗅到警告氣息,他這才收斂了眼神,心想孤且忍忍,等孤坐上皇位,孤叫你們全死在孤的龍床上。
褚辰璠見方景宏不動,保持著笑意,說:“怎麼,不給孤麵子?”
方景宏這才舉了杯子:“多謝殿下。”
幾人沒坐多久,方景宏便起身,以漠北使臣來京朝貢,需要加強巡防要務為由,帶著薛煦一同離開。
為了確認薛煦身份,褚辰璠晚間的時候讓人叫來了阿遠。
“阿遠兄弟來了,坐。”褚辰璠離開春風樓後,便去了今朝醉,這個酒樓是他手底下的人開的。
之所以來這裡,按照綠鬢意思,阿遠信任度暫且不高,先避免他與其他手下見麵。
阿遠自是不敢造次的,站在下方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不知殿下找卑職來所為何事?”
褚辰璠曲起一條腿,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膝蓋,身子前傾看向他,問:“你是不是有個師兄叫薛子安?”
這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的事,阿遠老實回答:“是。”
“那薛子安何許人也?”褚辰璠又問,“與方承明關係如何?”
阿遠有把柄在他手中,他表麵稱兄道弟,實則是想利用自己,隻是不知道這次是試探,還是真的詢問。
阿遠也不想出賣師兄們,但又不能不回答,故而真假話參著說:“我在潞州遇見的三師兄,隻知三師兄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平日身體不好,大師兄和二師兄都格外照顧他。”
褚辰璠凝視著阿遠,似是在判斷他是否撒謊。
漠北使臣下月便到,禮部已經擬好接待流程,交由褚辰璠過目。朱顏和綠鬢幫著檢查具體條款,朱顏頭也沒抬問:“那位薛公子所犯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