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注 這是多怕方景宏搶風頭(2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6060 字 7個月前

赫丹抱拳,臉上浮現欽佩之色:“天朝上國不愧為天朝上國,這場馬術表演堪稱精彩絕倫,實屬難得一見……”

他誠心誇完,下屬跟著附和,輪番上來撿好話不要錢地砸向崇燁帝,崇燁帝被誇的滿麵春光,合不攏嘴。

“我看這場比試根本沒有可比性,大郢人才濟濟,我們北羌想贏難如登天。”赫丹說。

“赫丹少主過謙了,”崇燁帝說,“北羌是馬背上的民族,騎術箭術皆是一流,安排這場比賽,也是為了讓赫丹少主幫忙指出他們的不足。”

“不敢,我北羌連輸幾年,手下敗將豈敢給勝利者做指導。”赫丹起身朝著崇燁帝俯身拜禮,“應當是大郢來為北羌指不足才對。”

眾人禮尚往來互誇多句,觀禮台上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崇燁帝今日剛得一名寵妃,心情大好,一直笑得合不攏嘴。

見時機正好,赫丹再次拜禮,說:“陛下,今日這場比試,不如加大賭注如何?”

按照以往比試慣例,若是北羌輸了來年朝貢貢品多加兩成,若是大郢輸了,對北羌的關稅降低三成。

多加貢品,看似北羌吃虧,但大郢會按照貢品價值,回賜更多回去,隻不過回賜商品多以朝廷采購為主,他們沒有自主選擇權。

反倒關稅降低,才是真正對他們更加有利。

“那赫丹少主想怎麼加大呢?”崇燁帝頗感興趣地問道。

“陛下,”赫丹說,“我北羌連輸四年,今年想博回大的,把前幾年輸的一並贏回來,不知陛下可否給這個機會?”

北羌每年比賽前都會放出比試豪言,隻不過往年使臣來的是其他人,在北羌沒話語權,故隻敢放豪言,沒追加過賭注。

“哦,說來聽聽。”崇燁帝摩挲著拇指上的一枚玉扳指,這枚扳指與平常王公大臣佩戴不同,要更長一些,上麵還有凹槽。

更像是射箭專用扳指。

“北羌比賽之所以一直輸,在下特意做了分析,定然是賭注太小,他們鬥誌不足,才導致一直輸。”赫丹躊躇片刻,狀似思考,說,“不如此次直接將賭約翻倍,陛下以為如何?”

下方的鄭元琛閣老眉頭擰出褶子狀,剛要開口說此事有待商榷,崇燁帝便已答應下來:“好,那就按赫丹少主說的來,賭注翻倍。”

“多謝陛下。”赫丹快速行禮。

方景宏悄悄扯了下薛煦的衣袖,薛煦側頭與他對視,兩人眼中都寫著:他們果然有備而來,比試是為了降低關稅。

要參加射箭的唐裕就站在方景宏身後,聽到皇上答應賭注翻倍,肩上的擔子一下子重了起來。

他在心中為自己打氣:“翻不翻倍一樣的比法,三箭全部射中靶心就能贏,就憑那群蠻人的箭術,根本不可能贏。”

“陛下,在下還有個請求。”赫丹再次俯身做禮。

崇燁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赫丹少主請講。”

“這比試規則一直由□□來定,在下突然想到一些好玩的比法,不知這回可否由我們北羌定一回?”赫丹說,“當然,我們會先講清規則,陛下再選派合適人手來比試。”

“有意思,”太子褚辰璠抱著看戲的態度,自信滿滿地說,“父皇,之前由我們製定規則,確實勝之不武,讓他們製定一回又如何,改了規則我們也照樣能贏。”

“不可皇上。”鄭元琛上前請旨,“原先的規則雖是大郢製定,但考慮到讓所有參賽選手所熟知,規則選用中規中矩,突然改變的話,怕是選手會不適應。”

主要是怕己方選手不適應。

他算是看清赫丹來意了,比試若真讓他們贏了,關稅那是要降低六成。

六成,可不是小數目。

“閣老所言甚是,”蔣宿也站出來說,“突然改變規則,隻怕選手準備不足。”

加大賭注,規則還由北羌製定,關鍵比賽皇上交給了他,這要是輸了,彆說他統領位置保不住,能保住性命就算不錯的了。

赫丹這是在一步步把他往懸崖上趕。

“怕什麼,”褚辰璠嗤了一聲,“赫丹少主都說先講規則再定參賽選手,我大郢人才濟濟,還會輸不成。”

“兩位大人所慮不無道理,”赫丹再次說,“不如這樣,今日先講規則,我們給蔣統領一月時間訓練選手,一月之後再行比賽,蔣統領覺得怎麼樣?”

他這話嘲諷至極,蔣宿臉色頓時難看的猶如死了爹媽。

“就算是他們定規則,射箭也不會改成射日,”褚辰璠篤定不管北羌怎麼製定規則,小小蠻族也不是□□大國的對手,他說,“再說這是赫丹少主突然萌生的想法,蔣統領顧慮過頭了吧。”

“若是蔣統領不敢,那改規則之事當我沒說,”赫丹遺憾道,“還是繼續沿用之前規則好了。”

說是蔣宿不敢,明眼人都能聽懂他在暗諷大郢國不敢。

在座大臣皆是笑意銳減。

大家都知道這是激將法,但話說到這份上,再拒絕,國家顏麵何存。

晟王褚辰乾看向台外的方景宏,方景宏輕輕點了下頭,他不是信蔣宿,他信的是薛煦。

“父皇,兒臣對少主說的好玩規則很是好奇,”晟王開口道,“不過,賭注是否有失公平?”

見晟王也上套,赫丹心中振奮了一下,又怕他要壓低賭率,問:“皇上已經金口玉言,王爺還要改賭注不成?”

“自然不改,”晟王說,“隻是要在現有賭注上再多加一條。”

赫丹疑惑問道:“王爺要加什麼?”

褚辰乾沒有立即回答,躬身轉向崇燁帝。

崇燁帝揮手:“你說來就是,赫丹少主素來講究公平公正,會做考量。”

“是,父皇。”褚辰乾站直身子,麵向赫丹,宛若跟他講道理,“我大郢乃天朝上國,在貢品回賜方麵向來遠超貢品價值,此番比試,北羌勝,關稅降低利於北羌,大郢勝,貢品雖翻倍,但賜禮也會跟著翻倍,還是利於北羌,這不合公平吧。”

赫丹暗暗咬了咬牙,他也好意思說賜禮價值遠超貢品,賜禮是朝廷采辦,多是茶葉香料還有應季果子等,大多是不中用的東西。

他此番朝貢故意來晚,就是避免收到果子這種運不回去、路上還吃不完的東西。

“那依王爺之見,如何才算公平?”赫丹努力不發作,最後倆字還是沒忍住染上怒意。

晟王狀似沒聽出,繼續說:“既然說到關稅,不如若是我們勝了,將對北羌的關稅提高兩層如何?”

赫丹寬廣的衣袖下,雙拳緊握。

這次朝貢隨之而來的有不少北羌大商,各個帶了不少貨物,就等減稅後能換取到更多東西。

絕對不能輸!

“少主還要賭嗎?”晟王問,“北羌贏的話關稅將會減少六成,就算輸了,也才增加兩成而已。”

“賭!”赫丹擲地有聲說道。

他調查過了,方景宏是文官之子,即便外出學藝,回來也才封了個禁軍副將官職,還是巡街的副將,隻能說明他能力微弱不堪大用。

而另外兩項比試項目,射箭和騎馬比賽,前幾年北羌都是故意輸給大郢的,為的讓他們對北羌放鬆警惕。

今年他們專門增加了難度,而且選手都是北羌萬裡挑一的能手,經過幾年訓練,就為了今日比賽。

大郢有句話說的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今日就是這些兵效力的時候,隻要勝利,北羌就有足夠財力休養生息,不出五年,他就能帶著大軍踏平大郢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