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心 好酸的醋味(1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5643 字 7個月前

薛煦看著沈雲升極力辯解的樣子不似作假,說:“是巧合,沈大人上街想必是為了其他事情。”

“實不相瞞,”沈雲升見鄭妍她們已經走遠,說,“下官前來是為了尋一處新住處,下官現下的居所實在太潮了。”

褚辰昱還是有點不信,說:“你之前怎麼不找?入冬可不方便搬家。”

沈雲升露出羞愧,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薛煦卻是明白其中緣由。

囊中羞澀。

褚辰昱身為皇子,應當沒為銀子發過愁,自然不知道沒有銀子度日的難處。

薛煦雖然也沒愁過,但是在外曆練時,他見過方景宏為了養一大家子總是想法子掙錢,雖然法子很不地道。

“既然說了是巧合,王爺無需再多問。”薛煦說。

“行吧,你說不多問那就不多問。”褚辰昱說,沈雲升暗自鬆了口氣,誰知褚辰昱驀然又說,“不過鄭姑娘都走遠了,你確定不去追一下?”

沈雲升頗為愁苦,解釋說:“王爺怕是有誤會,下官與鄭姑娘是不可能的。”

鄭妍是個溫良賢德的好女子,也是他喜歡的類型,隻是他偶然見到過一次鄭妍看方景宏的眼神,明眼人都能瞧出裡麵的情意,他又怎會不知趣橫插一腳。

故而之後閣老對他試探,他隻當聽不懂。

“不可能?”褚辰昱詫異地看向他,“怎麼會不可能,你休要騙本王,本王分明看到你多次與鄭閣老交談,不是談婚事是談什麼?”

“承蒙閣老不棄,收下官做了學生,下官與閣老談的自然是學識方麵的問題。”

沈雲升快解釋麻木了,這陣子可有不少同僚做出同樣的猜測,還有人給他暗道恭喜的。

他很是無語,平時大家官袍加身,衣冠楚楚,沒想到私下裡竟是聽風就是雨的八卦愛好者。

褚辰昱目光仍舊猶疑,沈雲升看向薛煦,笑著說道:“方副將英姿卓然,勇猛過人,又是朝中新貴,怕才是好事將近。下官還有其他事,就先告退了。”

說罷他躬身行禮,快步離去。

薛煦怔住,沈雲升這是在暗示他,鄭妍看上的是方景宏,要許配的也是方景宏。

打他第一次見鄭妍,他就看出鄭妍心悅方景宏。

方景宏前段時間又剛救過鄭妍與鄭夫人,閣老難免不會對他刮目相看。

此番婚事若真指定的是方景宏,對方可是閣老愛女,怕是方景宏很難不從。

薛煦心好像被一隻手攥住,頓時疼悶的喘不過氣來,臉色一片慘白。

褚辰昱被他模樣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子安兄你怎麼了?”

身後的阿良見狀跑上前:“三師兄?”

薛煦搖了搖頭:“沒事,我先回去了。”

“好好,”褚辰昱叫道,“阿朝,你一起送子安回去。”

薛煦離開後,褚辰昱越想越怕他出個什麼好歹,慌忙叫人去通知方景宏。

臨近午時,方景宏匆忙趕回逍遙居,往東廂院來的路上,阿良交代了上午發生的事情。

薛煦雖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院子有腳步聲傳來,他一下子聽出是方景宏。

聽聲音很是著急,隨著腳步靠近,他心中的酸楚跟著消減。

他從床上坐起時,方景宏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子安,怎麼了?”方景宏探了他額頭,沒有發熱,問道,“是哪裡不舒服嗎?”

薛煦盯著他的眼睛,從他明亮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這份關切是真實的。

師兄心裡的人是自己,縱然對方是閣老愛女又能怎麼樣,師兄不願意,他還要強嫁不成。

薛煦寬慰一笑:“我沒事,就是有點困。”

他臉色很不好看,笑容也顯得有些勉強。

他一向憋事憋的熟稔,方景宏以為他怕自己擔心才不說,在他唇上輕輕印了一下:“子安,說出來好不好,我知道你習慣把心事委屈全藏在心裡,我不是想逼你,我是看著心疼。”

薛煦幾乎被他滾燙的眼神融化了。

他想,他們不單是師兄弟,更是親密的家人,他的確不應該瞞著他。

就在他要開口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公子,李管家送來了點心。”風津得到允許後,提著兩大提點心走了進來。

李管家是方府的管家,薛煦看著那點心的包裝,臉色再次不好起來。

或許是方茂專門差人去買的呢,薛煦心中安慰自己。

但是他的這種想法,很快被風津的話擊得片甲不留。

風津說:“李管家說這是鄭妍姑娘親自去挑選的點心,感謝上次的救命之恩,還有……”

說到這他頓住,目光在屋裡兩人身上轉悠一圈,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方景宏聽到點心是鄭妍送的,眉頭已不由自主皺了起來,他實在想不明白鄭妍送點心做什麼。

況且若是為了感謝上次救她,應該是來逍遙居才對,怎的去了方府。

他沉聲問:“還有什麼?”

“李管家說還有個好消息,”風津支支吾吾道,“是關於你婚事的,太傅大人讓你回家一趟,說要跟你細談。”

薛煦猛然僵住,渾身緊繃了起來。

方景宏感受到他肌肉的變化,當即氣急敗壞道:“東西怎麼拿來的怎麼拿回去,還有,你去回稟父親 ,我沒有什麼婚事要談,他要實在想談就去給方宇軒談,正好方宇軒也沒成親。”

“這……”這話風津可不敢去跟方茂說。

“快去!”方景宏喝了一聲,風津嚇得掉頭就跑。

風津走後,屋內一時靜了下來。

方景宏抓起薛煦的手,發現他手心全是冷汗,儘管他表麵看著依舊鎮定,但感受到了他手在微顫。

他在害怕,怕他娶了彆人。

感受到他的恐懼,方景宏卻滿臉興奮,他一直認為薛煦跟他在一起,感激多與喜歡。

如今看來不是,他是真的愛自己,就是因為愛,他才怕他娶了彆人。

方景宏將他的手貼到心臟位置,薛煦想要抽開,但他抓的太緊了,根本就抽不動,腕上的皮膚也被他抓紅了。

“感受到了什麼?”方景宏問。

薛煦臉上有一團火在燃燒,他說:“心跳,很快。”

“對,”方景宏注視著他的眼睛,黑瞳中全是他的身影,“因為我愛的人在眼前,所以它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