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 我看你謊話編的辛苦,實在不好意……(1 / 2)

娶了師兄做老攻 陘遲 5505 字 7個月前

風津被安排去送丁子回去了,天色見晚,風雪照路,倒不顯得多暗。

回去路上,薛煦撐傘,方景宏背著他在路上逆風而行,他們走的這條路本就偏僻,大雪天更是沒有行人。

“怎麼來這了?我沒記錯,他是侯爺府的家丁吧。”方景宏背起薛煦問道,他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甚至還帶了關切的意味。

“丁子出來給周管家抓藥,我碰巧遇上聊了兩句,”薛煦說,“沒想到遇到了行刺的,就一起逃了。”

方景宏抿唇偷笑,他真想告訴薛煦,他不適合說謊,他每次說謊的時候底氣都會不足,他一聽就能聽出來。

但他也沒揭穿,點了下頭:“下次逃跑彆往偏僻的地方跑。”

薛煦:“好。”

兩人沒再說話,少頃後,方景宏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子安,你真是太有趣了。”

薛煦在他背上翻了個白眼:“既然聽出我在騙你,怎麼不拆穿我?”

“我看你謊話編的辛苦,實在不好意思拆穿。”方景宏腳踩在地上剛積出的一層薄雪上,發出稀碎的窸窣聲。

“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薛煦正色說。

方景宏知道他這是要跟自己算賬,臉上笑容收斂。

“他們偷襲過你,所以你不叫我出門,”薛煦注視著他的側臉,仿佛他隻要敢說一句假話,就要照著他臉來一口,“也怕我擔心,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他態度淡漠,外人看來他與平時無甚差彆,但方景宏能聽出他生氣了,氣自己隱瞞了遇刺的事情。

“抱緊我就告訴你。”方景宏說,兩人本就背著的姿勢,已沒法再近了。

方景宏又催促一聲,薛煦隻好拿空餘的那條胳膊環過他脖子,稍稍用力,親密的姿勢就變為了威脅現場。

方景宏笑著說:“謀殺親夫呢。”

“快說。”薛煦胳膊上又加了點力道。

“我說我說。”雖然總力道也不夠擠死螞蟻的,方景宏還是配合的妥協道,“他們偷襲我兩回,第一回抓住了兩人,不過他們隻有暗中偷襲的膽子,抵死不認賬。”

方景宏第一次遇襲抓住了兩名黑衣人,帶去對簿公堂,但那兩名黑衣人堅決將偷襲說是討教,說方景宏贏了他們英明神武的少主,他們不相信方景宏真有那本事,於是找方景宏比武。

明眼人都不信這稚拙的謊言,北羌難得歸順,為了不傷大郢與北羌的感情,此事便交給了赫丹自己處理。

這本就是赫丹的命令,他頂多人前裝樣子罵兩句,真會懲罰手下才是見了鬼了。

果不其然,兩天後,他們以為方景宏放鬆了警惕,趁著他形單影隻時,再次偷襲。

隻不過這回他們機警了,全做起了臭泥溝裡的泥鰍,隻敢暗中放箭,放完就跑。

好在方景宏對危機的敏感神經並未鬆弛,成功躲過了他們的伏擊。

這事若是發生在薛煦身上,他也會跟方景宏一般做法,他沒再怪他,放緩語氣問:“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什麼時候離開?”

“說是月底。”方景宏回答,想了想又說了件關於北羌的其他事情,“他們大商今年帶來的貨物不算上等,據說戶部受皇上旨意,給估了比上等貨還高的價格,關稅也沒有如約提高。”

“不算上等,那就是想以次充好,總得有個理由吧。”薛煦說。

“理由確實說了不少,”方景宏說,“又是乾旱又是蝗蟲,牛羊還鬨了幾場瘟疫。”

“這些是司空見慣的災害,每年都會發生,”薛煦說,“不過陛下肯這麼給他們便宜,我更傾向於枕頭風吹的好。”

“什麼都瞞不過你,”方景宏側臉,用餘光看著他說,“赫丹獻上的那名舞女被封了娉妃。”

“娉妃?”薛煦皺起眉,他爹薛藺草字靖平,由於第一次上戰場就打了個漂亮的勝仗,先帝直誇他字取的好,便以字為封號,封了靖平侯。

“嗯,陛下誇她娉婷多姿。”方景宏將聽來的名字由來說於了他。

薛煦不以為然,他的直覺告訴他,崇燁帝看上那名女子跟父親有關,就連這個封號,也不是取自什麼“娉婷多姿”。

他越想越覺得心中堵悶的慌,若是崇燁帝當真對父親生出那般心思……他怎麼能!他怎麼能!

薛煦手指不自覺攥緊,思索到這裡,他不得不聯係到另外一件事,當年崇燁帝下的四道聖旨召喚母親回京,究竟是出於政治考慮,還是他的私心更重。

又或者,那名下毒的暗影閣殺手,是否其實就是皇上所派呢?!

方景宏察覺到他的異常,問:“怎麼了?”

薛煦不想說話,趴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方景宏感受到他情緒低落,以為他不舒服,便沒再多說,加快了步伐。

自從方景宏第一次遇刺後,就加派了人手盯北羌使臣的住處,這事交由了阿遠負責,但今日阿遠想留家裡陪薛煦,便與阿良對接了職務,誰知那些北羌蠻子什麼時候出府的他都不知道。

阿良沒見著人出去,但卻見到了人進去,還有幾個北羌蠻子受了重傷,其中一人胳膊垂吊著,像是斷掉了。

他趕緊跑回來跟方景宏彙報,才得知薛煦遇襲的事,那人胳膊正是方景宏廢掉的。

事情已然發生,方景宏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沉著臉叫他下去了。阿良神情懨懨回到住處,剛進屋,隔壁的阿遠前來敲門。

“有事嗎?阿遠。”阿良問。

“我爐子的火是燃著的,拿來幫你延火,臉色這麼難看,”阿遠手裡提著火爐子,明知故問,“出什麼事了?”

阿良搖頭,他剛回來,桌上的茶水還是早上喝剩的,他倒了杯早已涼透的茶水一飲而儘,冰涼刺激身體,心裡才稍微好受點。

阿遠走到爐子邊,夾起旁邊筐子裡的炭放進爐子裡,又將自己爐中正燃得最旺的幾節炭火夾出,放到阿良爐子裡。

做完這一切,阿遠才走到桌邊坐下,摸茶壺是涼的,氣氛道:“這麼冷的天喝涼水乾嘛,要是凍病了可沒人會關心你。”

阿良放下空了的杯子,訥訥說:“不啊,二師兄三師兄還有風津哥都會關心我,你不是也會關心我嗎?”

阿遠瞪他一眼,沒接話茬,繼續剛才的問題說:“你就算不說怎麼了我也知道,你被二師兄罵了是不是?”

阿良黯然搖頭,不想說話。

“還是因為三師兄罵的你,”阿遠說,“其實今天是我帶三師兄出去的,但是他自己有事回來晚了,這怎麼能怪咱們呢?”

“怪我,”阿良聲音裡滿是自責,“要不是我沒看好使臣府,三師兄也不會遇襲,幸好三師兄沒受傷,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