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宏薛煦阿遠三人推著車跟在最後,方景宏走到後麵,將鞭子遞給薛煦說道。
薛煦接過鞭子到前方去趕牛,三人剛合力跨過小水坑,前方突然出現三個肩扛大刀的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問話的人一張馬臉上長滿絡腮胡,身材高大,簡直像一頭胖熊。胖熊神氣十足地問道。
來福趕忙躬身上前往胖熊手裡兩粒碎銀,說道:“大爺行行好給通過一下,今天不是大當家的喜事嗎,我這是給大當家送喜酒來的,你看喜字都貼好了。”
胖熊咬了咬銀子,不慎滿意:“才這麼點?”
“小的也就是個跑堂的,回頭發了月薪再請大爺喝酒。”來福點頭哈腰地討好他。
胖熊又用下巴朝他身後的幾人點了下,說:“送個酒咋的需要這麼多人?”
來福回道:“山路難走,這些酒也是尋了許多村子找到的,實在是怕在路上磕了摔了,耽誤了大當家的喜事。”
“行吧去吧去吧。”胖熊扇著手讓他過去。
後麵又遇到兩撥問路的,來福相同的話術遊刃有餘的打發,到山腳下的時候,遇到了之前去訂酒的山賊。
山賊經常去來福的小客棧吃飯,認識他,問道:“來福,這幾個什麼人,怎麼看著麵生?”
來福說:“虎爺,他們是其他村子的釀酒夥計,你也知道咱們店小,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酒,就隻能跟他們買了些,這不是這幾位兄弟昨晚連夜給送過來,今早看我們店裡沒夥計幫送,就幫了個忙。”
被叫虎爺的長得實際像個猴子,身材瘦小,一副精明相,因為他姓胡,又是山寨的二把手,才被大叫喊作虎爺。
虎爺仔細打量著方景宏幾人。
方景宏咧嘴朝他憨憨地笑,討好地說:“那個虎爺,聽說今個是大當家的成親,咱們辛苦把酒送來了,能給賞一杯喜酒喝不?”
薛煦則低下頭,像是不敢看他。
幾人出發前,小二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隨後想起,他們根本不像雜夫夥計,雜夫夥計哪有長這麼乾淨像世家公子的。
然後就取來鍋灰煙,把他們的臉都給染黑了些。
虎爺目光掃到阿良臉上,阿良長得不算白,臉就沒塗灰,不過他臉上有一道烏青長疤,是被柳條抽出來的。
虎爺看著那疤不由皺起了眉:“麵相醜陋,你就彆上去了。”
方景宏笑著過來道:“虎爺,您看前麵牛跟車都上不了山了,我們這也需要人來挑酒,這樣,您給找幾個兄弟,這人就叫他回去好了。”
虎爺臉色一拉:“想得倒美,咱們寨子兄弟是乾這勞工活的?”
方景宏配合地點頭:“不是不是。”
“人不夠就多跑兩趟,那個人也不用回去了,用東西把你臉遮起來就行了,趕緊去搬吧,等會兒就要喝。”虎爺說。
“等會兒?不是說要下午用麼?”方景宏又問。
“當然是婚禮提前舉行了,大當家得了那麼個漂亮美人,是我也忍不到晚上了。”虎爺舔了下唇說。
果然計劃有變,幸好來的早。
“給你們解釋個屁呀,快點去搬。”虎爺伸腳去踢方景宏屁股,方景宏嬉笑著躲開,活像個市井痞子。
“好嘞,真幸好昨晚連夜把酒送來了,不然豈不耽誤大當家的好事。”
方景宏說完,留了薛煦跟阿遠兩人在下麵看著剩下的酒壇子,其他人則抱著酒壇子往山上去。
足足來回跑了三趟,才總算把酒全搬到了山寨存酒房。
方景宏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虎爺走進來,輕輕踢了兩下屋門,說:“酒搬上來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讓我喘口氣先。”方景宏知道他這是出於謹慎,要趕他們下山,他氣喘籲籲地擦著額間汗說,“虎爺,剛有一壇子酒磕著了,我瞧瞧酒壇子破沒,彆等會酒全淌出去就可惜了。”
他累得艱難地爬起,其他人也都喘得沒比他強多少。
“一群沒用的玩意兒,搬這點東西就累成這樣了,我來找。”虎爺走進屋子彎腰去瞅。
“是,哪能比得上虎爺身強體壯。”方景宏突然站起,聲音也聽恢複了正常,沒有半點喘氣的樣子。
“你……”虎爺剛開口,人就直愣愣整個往地上栽去。
為了不製造出大動靜,方景宏一把扶住了他倒地的身子。
“他他他怎麼了?”來福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虎爺剛還好好說話來著,怎麼就突然暈倒了。
無人回答他,這時外麵突然響起喊叫聲:“虎爺,虎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