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安住在這裡嗎?”烏爾蘭站在逍遙居門口問道。
門衛小胡從未見過如此嬌俏可人的姑娘,尤其是她額心一朵沒見過的花紋像是綻開了,正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小胡呆呆地看著她,一時忘記了回答。
烏爾蘭是偷溜出來的,她可沒空站在這裡供旁人欣賞,她又往上上了兩節台階,問道:“薛子安是住在這嗎?”
小胡回過神,紅著臉連連點頭:“薛侍衛是住在這裡,不過他剛才出去了,姑娘有什麼事小的可以幫您帶話。”
烏爾蘭眼中閃過失望:“不需要你帶話,我要親自跟他說,他去了哪裡?”
“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胡回道。
烏爾蘭:“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姑娘不是說笑嗎,”小胡說,“薛侍衛是東家的師弟,怎麼說也算這逍遙居的半個主人,咱們做下人的,哪有權過問主人的……你看還真巧,那可不是薛侍衛回來了。”
烏爾蘭回頭,瞧見薛煦與方景宏幾人正往逍遙居走來。
眾人也正好看到立於門前階上的烏爾蘭,烏爾蘭燦爛地笑著朝薛煦揮手:“薛子安。”
薛煦擰起眉,方景宏擋到了他身前,語氣不善地問:“公主有事?”
“我不找你,你讓開,我找他。”烏爾蘭指著方景宏身後的薛煦說,“薛子安,我有話要跟你說。”
方景宏:“我師弟與公主之間沒有要私聊的話,公主還是請回吧。”
“我又不是要跟你說話,有沒有話跟你也沒關係,你讓開。”烏爾蘭見方景宏將薛煦擋的嚴實,一時惱怒,手摸到腰間刀柄上。
看樣子方景宏再不讓開,她要請他離開了。
褚辰昱見他們要動手,推著梁蘅就往逍遙居進:“這沒咱什麼事,趕緊走,彆傷害無辜了。”
這種爭風吃醋的場麵確實讓人頭大,梁蘅配合地進了屋。
薛煦從方景宏身後走出來,問道:“公主找我何事?”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烏爾蘭話中難掩的激動。
薛煦:“公主有什麼話還是在這說吧。”
烏爾蘭看著方景宏露出為難之色,方景宏開口道:“公主若是不想害了我師弟,勸公主還是在這裡說為好。”
“你少嚇唬我。”烏爾蘭說,“我知道你們大郢講究身份,但是我告訴你,你們的皇帝陛下已經許諾我了,我不用嫁給他,而且我可以嫁給一個我喜歡的人。”
她雙目炯炯地盯著薛煦,等待他的回答。
“然後呢?”方景宏不以為意問。
這事他已經知道了,烏爾蘭前來大郢和親,本來的確是要做皇上的妃子,但是當今皇上寵愛新得的娉妃,不願再納妃。
於是作為對南疆的補償,崇燁帝答應大郢男子隨烏爾蘭挑選。
“然後,當然薛子安也是大郢的男子。”烏爾蘭的臉迅速紅了一圈,在陽光下,像一朵嬌豔欲滴的花。
薛煦聽出了她話中意思,她是看上自己了。
他歎了口氣:“多謝公主厚愛。”
“不,我不是厚愛你,”烏爾蘭打斷他,“我是……哎呀你是木頭嗎,這都看不出來。”
她羞澀地跺了下腳,貝齒懊惱地將朱唇咬出一排紅印,羞赧開口:“我喜歡你薛子安,我要告訴你們的皇帝,我要……”
烏爾蘭的聲音越說越大,最後都快成喊的了,方景宏與薛煦的臉色變得難看。
“公主!”方景宏厲聲打斷她,“還請公主謹言慎行。”
烏爾蘭又詫異又委屈:“我又沒說大逆不道的話,我隻是說喜歡薛子安嘛。”
“這已經足夠大逆不道了。”方景宏聲色懼厲,“你是南疆的公主,就算皇上答應你可以自己選心儀之人,那人也不能是一名普通侍衛,公主明白嗎?”
烏爾蘭茫然搖頭。
在她們南疆,可不管什麼身份,隻要喜歡,就要大聲的說出來讓對方知道。
說出來至少有一半的機會。
況且大郢皇帝明明已經答應了,為什麼就不能是薛煦。
“你是南疆公主,是兩國和平的代表,你的身份擺在這裡,就算是為了給南疆王交代,你也不能嫁給一個侍衛。”方景宏說。
烏爾蘭並不認可他的說法,反駁道:“侍衛怎麼了,侍衛也是你們大郢人,我一樣和親了。再說,南疆王是我哥哥,他那裡我自會說明,不用你操心。”
她盯著薛煦的眼睛追問:“我就問你一句話,薛子安,你喜不喜歡我?”
薛煦毫不遲疑地回道:“抱歉公主,我有喜歡的人了。”
正在此時,風津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不明所以地看看眾人。
“她是誰?”烏爾蘭問道,她的眼睛濕潤了起來,感覺下一刹就要哭出來。
“實在抱歉,在下不能相告。”薛煦說,“也多謝公主的美意。”
烏爾蘭不信地搖頭:“我不信,你是不是故意說出來搪塞我的?”
“我可以給我師弟作證,除了那個人,他不會喜歡其他任何人,也不會娶任何人。”方景宏仿佛沒看到烏爾蘭順著臉頰流下的淚珠,殊無憐香惜玉地說,“公主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薛煦拍了方景宏胳膊一下。
但是烏爾蘭一直死死盯著他,似是在等一個回答好讓她死心。
薛煦對上她的眼睛,鄭重地點頭:“我的確有喜歡的人,也為了他不會娶任何人,多謝公主垂愛。”
烏爾蘭淚珠大顆大顆地流淌下來,她抬起手隨意擦了一下,沒再說話,隻是眼淚汪汪地看著薛煦,似有不甘。
“想必我師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方景宏說,“公主再要糾纏,就沒意思了吧?”
薛煦低聲說了一句:“彆這麼說。”
“誰說我要糾纏的。”烏爾蘭不服氣地喊道,“我們南疆女孩子敢愛敢恨,又不是野蠻,薛子安,我祝福你跟你喜歡的人幸福快樂,嗚嗚。”
她再也忍不住,哭著跑開。
薛煦看著她跑開的身影,瞥了方景宏一眼:“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你說話太傷人了。”
“當著我的麵說要嫁給你,我沒動手就算客氣的了。”方景宏說,“再說,她還說你是木頭,你縱然是榆木,也是月亮上的桂花樹,就憑她也想攀得?”
薛煦白了他一眼,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轉向風津問:“風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