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各處搜查薛煦不見身影,守城侍衛上報了當晚褚辰昱乘馬車離京的事,褚辰昱隻說是出城去吃野味。
有人指出看到他平日與薛煦關係不錯,褚辰昱硬氣了一回,直視著崇燁帝的眼睛,就是抵死不認。
崇燁帝隻好讓沈雲升一並查一查。
沈雲升檢查了褚辰昱的馬車,在馬車夾縫中發現了一片翠綠色的竹葉。
他悄悄將竹葉收了起來,將人都屏退後拿出放到褚辰昱麵前:“這是在王爺馬車上找到的,不知王爺昨晚去竹林所為何事?”
褚辰昱懶散地坐在桌邊喝茶,見到葉子先是動作一頓,隨後眯起了眼睛。
這個阿朝,叫他打掃仔細一點,竟然還留下這麼大一片葉子。
“路過不行嗎?”褚辰昱斜了沈雲升一眼。
“據下官所知,王爺所說的那家野味館通往京城的路上並沒有竹林。”沈雲升勾起唇角說。
“本王繞路過去的。”褚辰昱被他盯得想炸毛,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煩躁地說,“馬車是本王的,本王想走哪裡走哪裡,怎麼,那路是你家的,還不許人走了。”
“王爺說笑了。”沈雲升拿起竹葉,“既然王爺不肯認,那下官便去稟告皇上,去將京城百裡的竹林全搜查一遍,他們就算走了,兩人身上都有傷,應當也走不遠。”
沈雲升說完作勢要走。
“沈雲升!”褚辰昱起身急迫喊住他,咬著牙問,“你到底想乾什麼?”
沈雲升:“下官奉命查案。”
“奉你老子的狗屁命,”褚辰昱高高舉著捏的卡吧響的拳頭,威脅開口,“信不信本王現在就弄死你!”
沈雲升看了他力量不足的拳頭一眼,搖了搖頭,輕視的眼神讓褚辰昱想撲上去揍他。
敢看不起他的拳頭,那就讓他的拳頭教他做人。
“王爺,”沈雲升壓著聲音出聲,“微臣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確認薛公子是否安全。”
“安不安全關你屁事……”褚辰昱罵完,突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等等,你問這做什麼?”
“王爺隻管回答下官就行,”沈雲升說,“下官若真想抓他,就不會出現在這跟王爺單獨對話了。”
的確如此,他大可拿著竹葉進宮請皇上下旨前去搜查。
但褚辰昱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信他,他防備地看著沈雲升:“你什麼意思?”
沈雲升無聲歎了口氣:“王爺隻需要回答下官,薛公子安全與否就行。”
褚辰昱遲疑了一瞬,將臉偏向一邊:“我不知道。”
他這副模樣,分明就寫著我知道,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沈雲升笑了一下:“那下官隻好帶著禁軍親自去確認了。”
“站住!”褚辰昱喊道,“我告訴你了,你保證不會去抓他?”
沈雲升真誠地點頭,做出發誓的動作:“不會,我保證。”
褚辰昱:“薛子安暫時沒事,他受了很重的傷,不過梁蘅醫術很高,在給他治病,應該不會有事。”
“多謝王爺告知。”沈雲升作揖,“還請王爺最近不要出城,您被人盯上了。”
等人離開,褚辰昱還是一臉莫名其妙。
這個沈雲升,怎麼感覺在幫子安兄,他到底是站哪邊的?
沈雲升離開瑞王府後,在街上買了些補品,拎著去了侯爺府。
剛進門,就發現整個府裡被一股暮氣籠罩,所有人都哭喪著一張臉,似乎發生了什麼悲傷的事。
難道是因為薛子安?
沈雲升被丁子引著往後院走,疑惑問道:“丁子,侯爺府出什麼事了?”
“周伯……周伯他快不行了。”丁子忍著流淚的衝動說。
沈雲升驚了一下:“怎麼回事?周伯怎麼突然……”
丁子想了想,沒說周伯是因為聽到薛煦被滿城通緝的消息時,慌著要去逍遙居,結果不慎摔了一跤所致。
隻說:“周伯出門時不小心摔倒了,大夫和太醫都來看過,說是好幾處骨頭摔斷了,已經回天乏術了。”
說到最後,他忍不住哭了起來,又趕忙去擦眼淚:“不不,我不能哭,周伯說要我守著侯爺府,我得獨立。”
“周伯說的對,侯府需要你。”沈雲升安慰道。
說話間,兩人穿過回廊,到了周管家房間門口。
還沒進去,就聽到周管家虛弱的咳嗽聲。丁子趕忙推開門跑了進去:“周伯,你怎麼樣?”
沈雲升也大步跟在了後麵,剛進屋,就見周管家咳得嘴上手帕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