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江孝恭叫女兒滾蛋了,吩……(1 / 2)

江孝恭叫女兒滾蛋了,吩咐下人將那個兔崽子叫過來。

江啟決是老侯爺老來得子,其實比江雪霽大不了太多歲,從前對待長兄如父,也就這兩年戰功赫赫,方才有了跟兄長爭執的資格。

哪怕是一家人,沒用的人也沒有話語權。每一分話語的重量,都可以自身的實力作為支撐。

江孝恭一個人在書房走來走去,隻覺得胸口升起一團濁氣。

若江啟決沒受傷,他非要打他一頓不可。

待幺弟過來的時候,他才把火氣壓下去,免不了斥責:

“你瞧瞧你做得什麼事!”

江啟決起初沒反應過來,什麼事,是他把江雪霽訓斥一頓,還強迫她賠東西這事,還是什麼事。

江孝恭壓低了聲音質問:“昨晚小時在你房裡過得夜?”

“是。”江啟決心底無私天地寬,就沒想隱瞞誰。

一個大活人也藏不住,隻是看著兄長那副想罵人又不高大聲、強忍著的模樣,著實有幾分好笑。

不料江孝恭看見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更生氣了:“你這是什麼嘴臉?我跟你說,二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什麼嘴臉?江啟決出門沒照鏡子,不知道。

“我知道你病了,失去了雙腿,沒了自由。你很痛苦,我也很憂心。但這些都不能成為你欺負一個姑娘的理由,何況是你帶回來的小姑娘,她那麼信任你,對你毫無防備。”江孝恭越說越氣:

“不能因為你行動不便,被困住了,官場失意、鬱鬱不得誌,心裡就陰暗扭曲,把陰鷙發泄到一個小姑娘身上。”

江啟決沒有過跟女人相處的經驗,江孝恭已經是孩子爹了,很快腦補出幺弟是怎麼在小時身上施行暴行的。

小時被他蹂躪之後,是尚未弄懂發生什麼,還是會痛哭流涕、想不開自儘。

江孝恭沒辦法像疼女兒一樣疼養女,不代表他恨養女,能眼睜睜的看著養女遭受非人的待遇。

“我決不允許你做出這等愧對祖宗、違反人倫之事。”

江啟決看著兄長義正言辭的模樣,嗤地笑出了聲:“你想哪去了?”

他的痛苦深深壓抑在心底,甚少表露出來,如此偽裝,表麵上看起來還是像個惡棍麼?

他知道兄長想歪了,解釋道:“她夜裡往我那跑許多次,有個風吹草動就來,不想折騰她了,就讓她在我那將就著睡了一夜。”

江孝恭瞪他:“男女授受不親,你多大人了,不懂這個道理?”

江啟決語氣淡淡:“我沒把自己當個男人。”

他自然不是有意要害小時的名聲,而是他沒覺得小時跟他在一處,會有人亂想。

“我現在動不了,跟個活死人差不多,誰會說這些事。”

他躺在小時身邊,似石頭似木頭。誰瘋了麼,還能傳出風言風語,就離譜。

江孝恭剜心的疼,還是罵他:“你腿動不了,不是有手?你說太監是不是男人,不是照樣娶妻納妾。”

江啟決發現兄長越說越離譜,一向很尊重兄長在家裡的地位,鮮有這樣毫不猶豫的打斷:

“我沒那麼齷齪。”

他一直把小時當侄女,他對她一點想法沒有。

或者現在的他,宛如半死人,從前就覺得女人麻煩,如今對女人壓根沒有一點興趣。

江孝恭不想跟他就深宅之事討論了,他到底是相信二郎的,他知他有分寸。

“罷了。小時年齡也不小了,這段時日我物色個好人家給她挑挑,若她也中意,就將她嫁了。嫁妝我會厚厚的置辦,不叫她到婆家受委屈。”

江啟決點了點頭,以後是要懂得避嫌,不許小時再亂跑了。他覺得沒什麼,但人言可畏。保不齊彆人會想成什麼樣子。

下人當著他的麵不敢說,傳到外麵去,對小丫頭的名聲不好。想必兄長這般正義的人,連“用手”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更彆說外頭能傳的多邪乎。

“有心儀的人家也拿過來我掌掌眼。”

還不知道小時將來要嫁的郎君是何種人物,他希望她幸福快樂就好,不需要夫家家世有多顯赫。

他為她讚了許多年嫁妝,這就是她的底氣。他也會一直給她撐腰,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不許有人欺負她。

他覺得隻有優秀的公子,才配得上小時,小時值得擁有這世上最好的郎君。

“好。”江孝恭答應道。

隨後跟他說朝中動向:“太子殿下給你回了信,拖狄公公交到我手裡。”

說罷,沒賣什麼關子,直接從袖口摸出來給他。

江啟決閉了閉眼睛,仿若近鄉情更怯,伸手在半空中遲疑一瞬,隨後故作灑脫的拿了過來。

耳邊是兄長的複述:“殿下傳了口信,叫你去嵩山寺,找一叫須臾的遊醫,他興許能治好你的腿傷。”

江啟決攤開信,那上頭是太子殿下筆走龍蛇的字跡:【卿勿念,望珍重。傾我一生,儘你一世。】

他的信很簡單,沒有說自己是清白的,也沒有要他快救自己出來。因為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不說,他也信。他沉默,他也懂。

江孝恭:“殿下說,他已想辦法托人跟那遊醫打過招呼了,你隻管去便是。”

江啟決合上書信,小心放回自己袖子裡。

“這兩日整理東西,從軍中調幾百親兵,便動身過去吧。”江孝恭不知二郎怎麼想,他倒是重新燃起了希望。

早治療早好,他不想看見二郎整日死氣沉沉的壓抑自己,二十幾歲像花甲之年的老者一般。

“就算忘記帶了什麼,差信使回來言語一聲,我送過去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