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江時雨離開後,江啟決怎……(2 / 2)

“我有自己的府邸,也不會將小時隨便趕出去,她想怎樣就怎樣。”江啟決現在分不清是跟誰有氣,隻希望都毀滅吧,趕緊的。

江孝恭意識到這事不對啊,暗搓搓的問道:“小時沒去找你嗎?”

按理說,小時正好不想留在府上等著相親,想去找小叔呢。他這麼做,歪打正著,等於成全了她的心意。

“小時再淘氣也是我養大的,我哪會真不要她,隻不過周家逼得緊,讓她去你那避避風頭,對誰都好。”

不然把周家逼急了,就算周家不能對江雪霽或者江時雨做出什麼來,隻把小時害人沒了清白的事抖落出去,落下惡名,以後哪還有正經人家的公子,敢娶個毒婦進門。

江啟決無言以對,愧疚到難受:“找了。我把她趕走了。”

江孝恭算是轉過來了,二郎是自己做錯了事,上自己這來找補了。

算了。江孝恭對外人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對待自己家人還能怎麼辦。長兄如父,父愛如山,他慣著他。

總不能把所有耐心和好脾氣都給外人,對自己家人就苛刻冷漠。

“你為什麼不讓她留下?”

“因為……”江啟決不知怎地,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讓他說什麼呢?說小時要嫁給自己?

他明明沒做錯什麼,可就是莫名感覺到害臊,沒辦法把這種事說出口。

江孝恭也沒問,這年頭,誰沒有點自己的隱私。保不齊小時到了山上跟二郎吵了起來,他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

安慰道:“你彆擔心,我再叫人去找。隻你就這麼回來了,身體還沒養好,著實可惜。”

“算了算了,回來也好,你先歇著吧。待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去也不遲。”

江啟決緘默,目送著兄長離去。沒再提離開的時,一個人待在院子卻也寢食難安。準備去小時的房子裡坐坐,興許葇荑知道她去哪了。

阿蠻一路走回來就病倒了,江啟決還跟他生著氣,隻給他叫了郎中,一次也沒去看過他。

身邊不能沒有伺候的人,江孝恭覺得葇荑閒著也是閒著,便叫她先去照顧二郎。

其實也不過幾日,待阿蠻病好起來,葇荑便退居,繼續由阿蠻負責二郎的飲食起居。

這會兒江啟決由葇荑陪著,一起去了小時的房間。

即便小姐不在,葇荑也沒有一日偷懶,每每仔細擦拭,將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打掃的一塵不染。

房內的陳設大部分還保留著她初離府時的樣子,江啟決推著輪椅去到她平常塗鴉的案台旁。

詫異於她一向疏於功課,什麼時候執著於筆墨紙硯了。

案台上除了硯台和毛筆,便隻空落落的放著一幅畫。那畫靜靜躺在那,顯得四周格外空曠。

也許是紙上的人沒有臉,所以她便沒找地方藏匿,隻大咧咧的擺在炕桌上。

若是旁人他不識得,但紙上的人是自己,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套衣裳還是許多年前跟太子一塊出遊時穿得,他隻穿過一次,後來便不知放哪了。

而那匹馬是太子殿下的馬,他每次從東宮選出來,出街遊玩,回來之時便還了。

刨去這些衣物不說,他不是自戀,而是自知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太子也穿過這樣的衣裳,騎過這樣的馬,但的身上有書卷氣,他身上多了兩分豪氣。

畫上的少年沒有臉,他卻猶如照鏡子一般,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欸……”他心底五味雜陳,沒想過逃避,隻是窺破了小丫頭的心裡後,有些無措。

回頭問向葇荑:“你家小姐平常的小心思,你可知曉?”

葇荑說知曉其實也不完全知曉,但若說不知道,她也知道一些。

所以隻搖了搖頭:“不大了解。”

二小姐大多時候的確很封閉,不愛交朋友,懶得走近誰的內心,卻也不許誰真正的走向她。築城一道厚厚的藩籬,將自己包裹在繭裡,好似這樣就不會再有人傷害到她一般。

江啟決沒去動那幅畫,但他既看見了,知曉了,便不能繼續裝聾作啞。

隻失笑自語道:“竟不知自己哪裡好,犯得著她憋在心底這麼多年。”

原來她心心念念的涼州,也不是愛那裡的天高雲淡麼。

葇荑以為二爺在問自己話,便將自己知曉的說予他聽:

“二爺不大關心汴京貴女盛傳之事,以周姑娘為代表,二爺出征前有好多姑娘想嫁入江家。”

隻她沒說,二爺病了後,這些女郎便紛紛退縮了。從前江將軍是眾人思之若狂的少年郎,如今早換了旁人。

江啟決微怔,想起那孩子說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那我給你做妾。

這個傻瓜,何必這樣自降身價。他竟不知如何訓斥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