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你跟老子發什麼脾氣?……(1 / 2)

“你跟老子發什麼脾氣?嗯?你說!我哪裡做的你不滿意!”他真想抽她一頓,最後那一拳還是砸在自己腿上。

“你是覺得爺病了,追不上你了,是吧?你再走下試試,你看我行不行!”

她眼圈紅的厲害,隻是死死地咬住嘴唇。

“怕我冷是不是?我擔心你在外麵受欺負,阿蠻我都不信。藥泉也不泡了,要親眼看見你安好才好。我還在乎什麼冷,什麼身體?”他近乎於暴怒。

“你這白眼狼,不愧兄長說你喂不熟。回來了不去我那跟我說一聲,讓我知道你安好。吃飯的時候對我視而不見,現在還跟我倔。我哪對不起你了,你給我說清楚。”

她不說,他便逼著她說,大力扯過她的袖子,讓她站在自己麵前。

“我告訴你,你真把我惹毛了,我就再不管你,隨你去逍遙自在。”

她終於忍不住,抽著鼻子:“不管我甚好!我不要你管我!”

“你——!”他氣得推著輪椅在原地打轉,隻覺得頭皮陣陣發麻。

“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也不聽我的話了。我就多餘叫人找你回來。”

“誰叫你找我,我在相府待的好好的。你耽誤我賺錢。”她嘴硬道。

明顯看見小叔青筋暴起,不知不覺從腰間摸出一把習慣帶在身上的匕首,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猛然拔出刀鞘,朝自己腿上紮去:“廢物!我現在就是廢物!這雙腿留著無用,不如割了它。”

“我還治它做甚?我這命也不要了,賠給你,免得整日跟你著急,還得看你氣我!”

江時雨始料未及小叔會生這麼大氣,舍不得動自己一根手指,便有此過激行為。

這失控興許不全是為了自己,殘廢的日子裡,衣食住行都要旁人伺候,從前親力親為慣了,陡然麵對這樣沒有尊嚴可言的生活,心裡必然承受不了。

加之太子身陷囹圄,他心急如焚,卻被困住了,毫無辦法,隻能將壓力埋在心底。

在山上治療時常年服藥,是藥三分毒,再堅強的性子,也有情緒崩潰的時候。

江時雨終於不再不懂事的跟他對著乾,迅速跪下去,從衣裳上砍下一條,纏在他腿上。

隻是不明白他剛才脫口而出的一句“把命賠給她”,是什麼意思,他欠她人命嗎。

江啟決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了,也十分懊惱,從前行軍打仗時整日整夜緊繃著神經,都不曾在重壓下喜怒無常,到底變成了那個自己最討厭的人。

“你彆怕。”他安慰了句。

“我這腿沒知覺,感覺不到疼,先推我進去。”

她抿了抿唇,好在那刀劃得不深,推著他回了屋子,血已經止住了。

她將藥箱翻出來,握著剪刀,小心將他的衣袍剪開,反被他握住了手,製止道:

“去叫阿蠻來。”

她委屈的擰著眉,不再繼續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止:“為什麼葇荑可以,我不可以?”

江啟決後知後覺的有些好笑:“所以這一整晚你就在為這事生氣?”

她難為情又不高興的咬著下唇,哪好意思說自己吃丫鬟的醋:

“沒有。”

碎碎念道:“”我們都沒做過這些親密的事,不知葇荑服侍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你都看光了。”

江啟決啞然失笑,抬手敲了下她額頭:“你這小色狼,整日裡都在想些什麼?葇荑是丫鬟,你怎可跟她比?”

“丫鬟就不是人麼?就不是女人麼?”她被他打疼了,不服氣。

“你的意思阿蠻是男人,就沒關係?”他逗她。

“唔。”其實她也不願的,她希望小叔就給自己一個人碰,一個人看。

他沒發現她占有欲這麼強,就像狼王護著自己的食物。隻可惜她站在自己麵前,才到自己胸口,這樣的聯想反過來才更加合適。

隻可惜他沒有意中人,便未嘗過這占有欲的滋味。

“你剪吧。”他沒有執著於去叫阿蠻,怕這小孩再不哄哄,倔脾氣又上來了。

聞言,她繼續專注於手上的動作,握著剪刀將他的衣袍剪開。打了乾淨的水,清理乾淨傷口。

她的動作如此小心,怕弄疼了他,忘了小叔沒有知覺這回事。

葇荑久等小姐不見歸,過來二爺的院子裡找他,才進來就看見小姐跪在二爺腿間,立即紅了臉:

“我什麼都沒看見!”

葇荑捂著眼睛連連後退,江時雨百口莫辯,被她誤會的也紅了臉:

“等會回去我揍她。”

江啟決看她上完了藥,知道她跟葇荑情同姐妹,不過玩笑話,便沒接茬。

隻是被她一雙柔軟的小手反複撫摸自己的腿,該是沒有知覺的,卻莫名有了異樣的感覺。

意識到小叔的舉動反常,她的動作更輕,撫摸的地方更多。

“好了。”他的聲音有些澀。

她沒有聽見,隻執著於小叔腿的感應。

他便又提高了聲音:“夠了!”

她方才如夢初醒,放開手,抬頭望著他。

江啟決:“去取一條毯子過來給我。”

“欸。”嘴上答應著,又看了一眼他的腿,因著常年不活動,泛著不健康的蒼白。

將毯子取來,說道:“以後我常給你按摩一下,配合著吃藥,興許能好的快一些。”

他接過毯子,搭在腿上,如釋重負。

立即拒絕:“不用了。”

江時雨好不容易發現了對他身體大有裨益的事物,自然不肯放棄:“按按吧,不然以後好起來的時候,要走路還要適應很長時間。”

他咬牙:“我說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