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一臉可惜。
這種難堪讓他無地自容,原以為腿沒有知覺,該是哪裡都被困住了一般。
怎麼會對自己的侄女有了衝動,她撫摸他的時候,他沉迷於這種感覺,渴望被她觸碰更多。
好在理智占了上風,阻止了她進一步動作,不然被情欲裹挾著,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乾出什麼豬狗不如的事來。
他知道如果他開口,她一定不會拒絕的。他不能利用她的喜歡欺負她。
江時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聽他聲音有些啞,關切道:“小叔,你還好麼?”
“咳。”他掩飾著自己失態,是這條毯子救了他,藏起了許多秘密。
“你少氣我,我能多活兩天。”
“唔。”她呆頭呆腦的又開始沉默。
倒是他潮湧過後,恢複了常態,沒事人似的問她:“還有什麼事生氣?”
她見識過小叔發怒,不再惹他生氣了:“還有你幫江雪霽說話。”
這一次難得江啟決肯安慰道:“兄長罵她,是給我一個交代,我總不好裝聾作啞。”
江時雨明白的,侯爺對自己的照顧,皆是因為小叔護著自己。並不因為侯爺博愛,和自己有什麼魅力。
江啟決繼續哄道:“雖是一家人,也沒人會無止境的包容誰。我並非在乎雪霽對你多,雖然她同我有血緣關係,你知道我是更在乎你。”
她低著頭,心底撥雲見日,忽覺沒那麼委屈了。
又問:“那你跟周清淺……”
“她怎麼?”他跟這個徒有虛名的前未婚妻早前就不熟識,退婚後更是毫無瓜葛。
“你跟她和好了?”她偷偷瞄他,給他整笑了:
“從來沒有爭執過,談何和好?我跟你和好了還差不多。”
“咳。”她的耳朵又開始紅:“我跟她不一樣的。”
她是小叔的前未婚妻,自己隻是無名的侄女。
江啟決:“我看你跟她一樣。”
她一頭霧水的瞧著他,神情又換回了無辜。
江啟決:“跟你一樣魯莽,做事顧前不顧後。”
她低著頭聽訓。
江啟決:“也就我慣著你,以後嫁人了,你看還有誰能像我這麼慣著你。”
她抬頭,亮閃閃的眸子望著他,隻有那一瞬,裡麵的光便熄滅了。
知道這個話題敏感,但長年累月的藏著也不是一回事,早晚會炸出來。
他也就不再逃避了:“說說。”
江時雨:“嗯?”
江啟決:“你想嫁給我的理由。”
她的一顆心臟砰砰亂跳,不知道這叫什麼,是他在給她機會嗎。
是他在考驗她嗎。她突然很怕答錯,答錯就沒機會了。
她要緊緊抓住這個機會,還未開口,便又聽見他說:
“不要說一些敷衍的理由搪塞我。”
他看過她的畫,便不能裝作什麼都發生。
“好。”她覺得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便又跟他認識談一次:
“我的生活裡隻有你,沒有彆人,也不想讓彆人走近我心裡。”
“假使嫁了人以後可能會受什麼委屈,我願意吃你給的苦,旁人的不值得。”
他失笑:“我哪裡值得?”
“反正就是值得。”她那股倔強勁又上來了。
“好好好。”他不同她爭執:“我知道了。”
他心底有數了,那幅畫他沒有看錯,既不是他想多了,也不是她自作多情。
隻這事他要仔細想想,不想魯莽行事,免得傷害到她。不管做怎樣的抉擇,他都想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出他要的答案,看他神色無恙,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拒絕自己,還罵她滾,對她來說就是好結果。至少與上次比起來,是進步了。
“還有一事。”
“什麼?”江啟決不知道這個小麻煩,是不是又想一出是一出。
“我在相府做護院的時候……”她的話音未落,就又挨了他一個糖炒栗子:
“你還敢說?”
她笑嘻嘻的後退半步,揉著被他打痛的額頭,撅著嘴道:“你先聽我說完。”
“那你說。”他不介意再教訓她一次。
“認識幾個大哥,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對我照顧有佳。”江時雨邊說邊試探性的看向小叔:“他們想參軍。”
她知道這不符合規矩,也不知小叔會不會答應。不過她爭取過了,便問心無愧。
“可以。”這對他說是舉手之勞,不介意幫侄女開這個後門:
“明日我吩咐屬下過去要人,如你所說隻是護院,相爺不會不給。但時候叫他們直接去跟著越副將,如果真是那塊料,等我腿傷好起來,再叫他們跟著我。”
說到後麵有些底氣不足,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還能好起來。
但是她樂開了花:“謝謝小叔!小叔最好了!”
江啟決拿她無奈,這孩子倒是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