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高高興興的從小叔那回來……(1 / 2)

高高興興的從小叔那回來,看見葇荑後,臉色又陰沉了兩分。

候府縱然比旁的深宅少了許多冷漠,多了很多人情味,沒有以磋磨下人為樂的主子,但葇荑也不是第一天做人。

本身就不是胸大無腦傻白甜的性子,跟了小姐這麼久,自然知道小姐的心病在哪。

沒矯情的覺得小姐懷疑自己,跟自己嘔氣,找個地方嚶嚶嚶。決定直麵小姐,把兩個人的心結的解開。不光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小姐。

“小姐,我對旁人偶爾耍著手段,但對你一向坦誠。”

葇荑甚少跟自己如此表忠心,從前一切皆在不言中,江時雨努力調整自己,不能拿自己最親近的身邊人發火。

便安慰道:“無事。我不跟你生氣,跟我自己生氣。給我一天時間,明年早前起來我就能想明白。”

然後她們二人還跟從前一樣。

葇荑不想看小姐一個人難受,繼續說道:“知道的小姐對我從來不是錙銖必較,隻是有關二爺的事,我想跟你彙報一番。”

聽見是關於小叔的,江時雨便沒有打斷,瞧著葇荑不懷好意的笑著,跟自己擠眉弄眼: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

她臉上又開始燒得慌,掩飾道:“胡說八道。”

葇荑知道小姐的心結解開一般了,繼續說:“不瞞您說,我照顧二爺的那段時日裡,二爺的確沒有事事避諱於我。”

瞧著小姐的臉色像六月的天氣,不忍心繼續逗她,忙說道:“不過我都拒絕了,去喚了旁的親兵來。”

這江時雨倒是知道,常在小叔身邊的是阿蠻,不過也不是前前後後隻有阿蠻一個人伺候。府上的小姐都有若乾個奴婢,更不要說小叔了。

阿蠻缺席,叫平常伺候的人頂上也無可厚非。畢竟從前阿蠻也是那個吩咐的,諸多事宜還是旁人在做。

“我不是為了自己,當然也不是為了二爺,就是怕小姐犯膈應,所以一直在避嫌。”

“唉。”葇荑故作為難的歎了口氣:“要是老爺責備我照顧二爺不儘心,或者二爺誤會我嫌棄他病了,隨他們去吧。我眼裡隻有小姐,凡事也隻想著小姐。”

江時雨略略內疚,不忘一本正經的罵道:“就你嘴甜,整日裡油嘴滑舌。”

葇荑討巧一笑,繼續道:“可是小姐想想,二爺為何不許小姐在跟前,卻允許我經手。”

不等小姐胡思亂想,她已笑交代了自己判斷:“就是因為二爺心疼小姐,一不願你做苦力,二怕你圍著他身前身後轉壞了名聲。”

“我又不在乎。”江時雨擺弄著自己手指,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不在乎,可是二爺在乎呀。他就是因為在乎你,才事事為你考慮。”葇荑見小姐心底的芥蒂徹底打開了,不免玩笑了句:

“如若不然小姐覺得是為什麼,難不成是二爺覺得我伺候的格外好?”

“去去去!”江時雨看她那嬉笑的樣子,便想給她補一腳。

“所以呀,婢子猜測二爺心裡也有小姐,小姐咱隻要努努力,加把勁,保不齊就能將他拿下!”葇荑還想再說些鼓勵的話,什麼有誌者,事竟成,早晚能抱得美郎歸。

江時雨已經倒下,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不想任由耳朵繼續紅下去。

葇荑在身後掩袖而笑,隻是有點擔心小姐,若真將二爺拿下,二爺的腿老不好,脾氣又暴躁,以後有她的苦頭吃。

這一日江孝恭下朝後,去到二郎房裡,饒有興致的同他商議道:

“你去山上養病時也一直留心朝中同僚可有適齡公子,真被我選中一個。”

“哦?”江啟決自是相信兄長眼光,期待道:“是誰?”

“曹安國的幺子曹浣之,才升了殿前司,統領殿前諸班以及北宗的禁衛軍。”江孝恭如數家珍的介紹著:

“也是個舞刀弄棒的,估摸著能跟小時玩到一起去。”

“哦。”江啟決知道兄長是花了心思的,心底感激。

江孝恭:“曹家雖不如候府人丁稀薄,但各院關係還不算複雜。曹家的幾個公子雖都是三房六院,不過這個幺子還未娶妻。隻要他護著小時,小時嫁過去後不大可能受什麼委屈。”

其實就算夫婿不護著小時,小時那炮仗似的脾氣,也不是能任人欺負的。

江啟決從前一直領兵在涼州,鮮少跟曹家有來往,雖然不大熟識,但那一日在朝堂上意見相左時,曹家可是毫不猶豫站在翟相那一邊。

“隻怕是與曹家政見不和啊。”

江孝恭:“是小時嫁人又不是你嫁人,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隻要曹浣之人品沒問題就可以。”

兄長說得沒錯,為了利益曲意逢迎之人更要防備。

“而且我考慮深了一層。”江孝恭將自己打算說與他聽:

“未必需要小時嫁一咱們的人,太子和燕王奪嫡不一定誰勝誰負。日後倘若燕王繼位,一朝天子一朝臣,有小時做中間人春風化雨,也許江家的命運不會太糟。”

“我絕不會利用她!”江啟決當即否了:“男人的事,怎可將女人卷進來。成王敗寇,若真有那麼一日,貶官還是流放,我甘之如飴。”

他忽然有點看不起兄長,這是把小時當什麼人了,一枚旗子嗎?她是人,不是江家安插在曹家的耳目。

雖然他也知道兄長為了江家著想是對的,隻是……

“兄長,如果將小時換成雪霽。你願意雪霽去嫁給政敵,當江家的探子嗎?”

能混到朝廷一品大員的,誰是傻子?難道能看不出來江家的心思,待識破後會怎麼對待這個間諜,小時的命運可想而知。

“我也不全是為了自己。”江孝恭不解釋更多,又不是強逼著養女跳火坑,隻是同他商議罷了:

“我是想,將來皇上歸西,新帝繼位。如若是太子殿下成為儲君,曹家遭受牽連,小時還有我們可以依靠。”

“而若是江家在奪嫡中失敗,小時也不必跟江家一同隕落,還有曹家可以依靠。這步棋不管怎麼走,對小時來說都是雙贏,隻看她自己怎樣考量和經營。”

江啟決冷靜下來仔細想著兄長的話,終究點了點頭:“好,有勞兄長。待我問問小時的意思,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