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出宮後沒多久，你便差人將永璟送了過去。看著失而複得長大的兒子，如懿心中多少有些安慰，可看著他又會想起宮中的永璂、璟兕，仍是少不得憂心傷懷。

若是永琪知道他會在最驕傲的時候突然死去，不知道會不會後悔當年害死了自己的好幾個孩子。

榮親王府在兩位福晉的管理下很快恢複了正常，靠著綿憶世襲下來的榮親王頭銜，她們也可以過著不錯的日子。如懿出宮後沒有多久你就入府拜訪了海蘭，將永琪這些年做下的種種惡事一一說出。

“永琪已死，現在追溯也遲了。”你淡淡道，“問題是永璂和璟兕。”

海蘭震驚，永琪的種種心思她根本不知道。她更加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永琪才對姐姐生了異心。許久之後，海蘭才顫顫問，“璟兕怎麼了……”永璂不會惹禍的，她知道，就像是她無論如何都不信永璂害了永琪一樣。

“我查問了當日木蘭圍場伺候璟兕的宮人。”

殿中門緊緊的關著，不是為了冬日裡取暖，而是為了不讓你們的對話泄出去。“當日永琪中箭前，璟兕找了永璂，並讓永璂離開狩獵的隊伍，去了林中。”

“為什麼？”璟兕為何要害她的親哥哥。

“因為輝發那拉氏落胎一事永璂沒有向著她。”你喝了口茶淡淡道，“她個性十分要強，如同皇上所說的一樣，她錯生了女兒身。”個性要強，小小年紀沒有得到很好的引導，遭遇了許多事，見到了額娘與父親的嫌隙，遭到了父親的嫌棄，她不知道如何反省，隻是一味的怨恨著彆人。

“我讓如懿選擇了，如今的情況，永璂和璟兕，顯然隻能留下一個了。”

海蘭看著你，眸中帶著防備，“什麼意思？你想讓璟兕背下所有？”

你勾著唇角，“不是璟兕背便是永璂承擔著謀害親兄的罪名。”而且這些罪狀一定要讓如懿自己遞上去，才可保永璂後世和順。

璟兕這個孩子，早知如此，在雲南時就不該一時心軟留下她，早該處理了。如今她的心中隻剩下怨恨，毫無理智可言。

“十二阿哥怎麼可能會害五阿哥，雖然臣妾入宮時日短，但也知道他們兄弟情深。”汪芙芷坐在皇上身邊，看著皇上批奏折。“這些大臣也真是的，前幾年把十二阿哥誇得跟什麼似的，如今翻臉便不認人了。”她並非有心要幫十二阿哥，而是自己未有身孕，即便是有了，生下了阿哥，待到自己孩子長大也要許多年。與其這樣，不如先留下十二阿哥。十二阿哥的額娘整日裡求神拜佛也不管自己的兒子，不似魏嬿婉一般威脅大。

“誰讓你看朕的奏折了？”皇上話雖如此，卻沒有絲毫不悅。汪芙芷出生低微，家中又無家人，與朝中無利益關係。

“又不是臣妾要看的，不小心瞥到了。”

皇上放下筆，輕歎一口氣，“朕也知道不會是永璂。”

“那怎麼還關著他？”

“證據確鑿，放不得。”射中永琪的弓，還有他，如何證明不是他射出的暗箭？

“臣妾在等著皇上的時候看到五公主將十二阿哥叫走了，也不知說了什麼，十二阿哥便獨自騎馬離開了。”她狀似無意道，“早知道會這樣，臣妾便叫著十二阿哥了。”

“你說什麼？”

汪芙芷坐直身體，麵帶不解，“臣妾說看到十二阿哥獨自離開，早知道就叫住他了。”

“你說璟兕與永璂說了些什麼他才離開隊伍？”

“是啊。”汪芙芷點了點頭，“臣妾看到的。”她滿臉的疑惑。

皇上沉默，汪芙芷想了想恍然道，“難道是五公主陷害的十二阿哥，不對啊，他們不是一母同胞嗎？”

皇上沒有回答，而是麵色如常的提起筆繼續批改奏折。汪芙芷靠著他，笑的燦爛。既然皇上疑心了五公主那便好辦了。五公主跟著雲姨那麼久，除了學會她的狠毒，什麼都沒學到。隻要皇上審一審伺候她的宮人，便知她在什麼時間見了十二阿哥，便知她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