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年紀大些的丫鬟小心開口，恭敬道，“回三小姐，二小姐生著病，正在屋裡休息，要奴婢帶您進去嗎？”

“裡麵可有伺候的人？”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還是方才回話的人，小聲道，“二小姐喜靜，所以……”

那就是沒有了。

李書玉本就不大好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層。

“我想進去看看二姐姐。”

丫鬟以為三小姐是來尋二小姐麻煩的，微不可查鬆了口氣，嘴角甚至勾起淺淺的弧度，上前開門，連要詢問李秋月一句的意思都沒有。

李秋月在她的院子裡，似乎毫無地位。

莫名的，李書玉有點生氣。

她站在廊下沒有動，而是冷冷開口，“你們去請示二姐姐。”

丫鬟們一愣，有性子急的立馬便討好道，“二小姐性子好，不會在意的，三小姐進去吧，彆等急了。”

李書玉：……

她臉色愈發不好看，本就是府裡有名的混世魔王，一旦凶起來誰來都害怕。

方才說話的丫鬟見自己馬屁好像拍到馬腿上了，臉白了一層，又連忙低下頭，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讓你想出頭，這下好了，隻要這位大小姐一句話，你在府裡根本沒有容身之處。

侍女無力的睜大眼盯著地麵，恐懼幾乎要溢出來了。

錦葵自幼便選作李書玉的貼身侍女，極會察言觀色，見狀連忙斥道，“還愣著做什麼，聽不懂主子的話嗎，進去個人與二小姐請示一下啊，我看是平日裡二小姐待你們太好了，慣的你們都不知道奴才該怎麼做了！”

一丫鬟慌慌張張進屋，好一會兒才出來了，麵色發白，嘴唇輕顫，虛虛行了一禮，低頭道，“二小姐已經醒了，奴婢請示過，二小姐請您進去。”

李書玉得到同意，這才抬步要往裡走，走到一半卻又頓了頓，開口道，“我二姐姐性子好，你們拿李家的月例銀子，也不能欺負她，把地掃一掃吧，病人的屋子本就該弄的乾淨些。”

“是是，奴婢們知道了。”

李書玉走進去。

屋子裡比外頭倒要乾淨一點，尚算齊整，隻桌邊有一些碎瓷片，看起來像誰不小心打翻摔碎的，也沒有收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打算過會兒來收，接著便抬頭往床邊看去。

那坐著一個虛弱的身影，青絲未縛，膚色雪白，看見李書玉後，輕喚了聲，“三妹妹。”

美人就是美人，生了病也是病美人，李書玉一時被女子漂亮的容色閃花了眼，稍加停頓，才走過去，“二姐姐，你身子好些了嗎，我，我來看看你。”

這話和善的不像李書玉會說的，李秋月煙眉輕蹙，微微抬頭，眼裡卻有些怯生生的，“我身子好多了，隻是沒有力氣，恐怕不能起身服侍三妹妹了，請三妹妹見諒。”

李書玉臉上表情逐漸僵硬，服，服侍？

自家姐妹，她身為姐姐卻要服侍妹妹？這也太離譜了！

“我有手有腳的，不要你服侍，你，你累嗎，可要躺下歇一歇？”

她歪著腦袋問，眼神不似往日總充滿惡意，反而有些天真無邪。

李秋月隻看了一眼，就好像被燙到似的，急忙移開視線低下頭，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從李書玉這樣惡毒的女人身上看到天真？

床上一身雪白中衣，病弱的女子臉色似乎更白了，她生的嫩，如同少女一般，顫顫巍巍的，極易惹李書玉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