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丸子頭少年看向白發少年,紫色眼眸裡滿是對好友的支持與包容,毫無所覺地說出了讓白發少年一個錯手將頭磕到了桌子上的發言。
“是悟的話,哪種做法都有意義,我隻要支持就行了。”
“傑你不對勁!硝子,你快過來看看這家夥是不是中什麼詛咒了!”
看著像一隻炸毛的白貓那樣跳起來的五條悟咋咋呼呼地大喊著讓家入硝子給他做檢查,隻在回身時露出的通紅耳尖讓人隱約察覺出他的不好意思,夏油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悟,我隻是通過昨天的戰鬥發現了一件事。”
麵對摘下墨鏡用蒼天之瞳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的好友,夏油傑將自己此刻的心情描述出來。
“咒怨伽椰子,她的咒怨指的是含怨而死的人所下的詛咒,是枉死的詛咒的集合體。可以說,集合了人類麵對非正常死亡的全部怨恨,其中甚至包含了不少術師的怨念。沒有比她更能體現咒術師的終點是鮮血和屍體的不歸路的存在了。所以我有什麼好再動搖的呢?既然那個終點已經在我身邊了,我隻需要在那一刻到來之際微笑就可以了。”
所有的不安與動搖已經都在昨天的戰鬥中宣泄出去了。在直麵死亡的那一瞬間,他所能想到的唯有竭儘全力地去戰鬥罷了。也許他選擇成為一名術師的初衷是為了解救眾生,但在死亡麵前眾生平等。目前的他並不具備那種足以承擔起眾生重量的力量,並且因為被那份重量牽絆而無法繼續前行了。至少在昨天,在即將落敗之際,他放下了守護弱者的想法,支撐著他揮出黑閃的念頭是一定要收服伽椰子去揍那個天與咒縛一頓。既然他贏了,活下來了,說明守護之心也比不過變強之心。既然如此,他也隻能選擇先放下解救眾生的那個願望了。
而且,自從選擇了放下之後,心情就變得好平靜。不會再因為信念動搖而痛苦,力量也變強了,現在的他有自信跟悟再次比試不落下風……
“傑,”一雙乾燥高熱的手捧住他的臉頰,那雙蒼天之瞳跟他來了個近距離的對視,裡麵是滿滿的關心與擔憂。
“你真的不要緊嗎?”
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有刹那他甚至感覺自己出現了耳鳴,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濃鬱奶糖甜香讓他有一瞬覺得聞起來有點上頭。索性他很快回過神來,強忍著不適強迫自己凝望回那雙因為過近的距離而顯得格外大的藍眼睛,一字一句地肯定道:
“嗯,我沒事,如今是再好不過的狀態了。”
隨即他像是想到什麼,有些驚奇地問白發少年:
“剛才就想問你了,今天悟沒有任務嗎?我們好像有好一陣沒有這樣齊聚了。”
聞言,白發少年撓了撓頭,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哦,那個啊……原本是有任務的,不過被我給推掉了。因為傑你今早過來的時候明顯不對勁吧?”
還不等他的好友露出感動的表情,他又接著說道:“既然已經把任務翹掉了,索性一起打遊戲吧?我記得任O堂這周有出新遊戲,傑你有去買嗎?”
“喂……我說夏油和五條,你們兩個還記得這是我的寢室嗎?”一旁不知當了多久隱形人的硝子幽幽地問這兩個狗男男。
於是被同期女同學踢出寢室的兩個DK稍稍商議了一下,就以五條悟勾著夏油傑的手臂拖拽他上街去買新遊戲。
“這樣真的可以嗎?”作為從來不會拒接任務,勤勤懇懇的夏油傑出了校門依舊有些猶豫。對此,任性的五條小少爺表示那就不是個事。
“話說,悟你難道不想看看我的伽椰子嗎?”就像是擁有了最新款奧特曼的小男生急於像好友炫耀那樣,夏油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像五條悟展示他最新收服的最強咒靈。
五條悟露出一副“我早就猜到你會這樣”的表情,笑得狡詐,“想是想啦!隻是一看到你這副急切的表情突然就不想了呢!”
“喂,這樣犯規了啊!”
“嘿嘿,決定了!先去買遊戲,等買完遊戲再找地方看傑的新咒靈!”任性的小少爺表示他就要看好友坐立不安的煎熬模樣,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活像一隻喵喵叫的大白貓。
夏油傑……夏油傑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苦笑著承受好友的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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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頭,已經通過各種途徑給甚爾傳遞了自己在埼玉縣開了個小診所的消息,禪院真誠確信以甚爾的執行力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查探。
餌已經給他下了,接下來就是如何確保甚爾出現時夏油傑也同時在場了。不過以那少年對甚爾的複仇心,估計會很樂意做他一段時間的保鏢。但他並不喜歡那樣被動的等待,也許帶著夏油傑上門拜訪也是個很好的主意。但他並不想現在就把端木瞳暴露給咒術界,還不到時候。
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女人在想些什麼,明明最不應該攪在一起的兩個人,卻偏偏像藤曼那樣纏繞在了一起,還無法分開。明明在看過那樣的記憶之後應該對甚爾充滿了畏懼,那樣一頭酷戾的凶獸,端木瞳初見時應該嚇得睡不著覺的吧?明明一看到就會嚇得頭腦空白,怎麼還會住到一起去了呢?
禪院真誠始終也無法理解當初那兩人到底是怎麼混到一起去的,隻能將此歸結為女人對強者依附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