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中,腦花能夠將五條悟關進獄門疆是占了天時地利人和俱全的關係,其中最關鍵的一個條件就是五條悟的不知情。即使是一直保持著求知欲,千年前的詛咒師對於現代先進的設備也隻是知曉其存在而並沒有對生化研究領域以外的器械投注過額外的關心。按照原本的世界線發展,在獲得了夏油傑身體之後,他會去接觸機械丸與幸吉,並從與幸吉身上直觀感受到現代化電子設備的威力並加以關注。但現在嘛,為了生得術式而依舊在使用著虎杖香織身體的腦花自然不可能會特意去學習這方麵相關的知識,她隻是按照常識布下【帳】來隔絕普通人的注意力,自然也沒有想過會有在咒力作用下還能正常運行的監控設備,於是就這樣被拍下了身形。
這是他犯下的第一個錯誤。
而對方之後使用的侵入官方的公民信息數據庫比對照片並迅速準確定位出她現用身體的身份等現代化搜敵方式就更在他的知識儲備範圍之外,於是他的掃尾工作速度沒有趕上手握關鍵線索的最強二人組的追蹤速度。
這是他犯下的第二個錯誤。
很快地,虎杖悠仁是虎杖香織特意製造出的兩麵宿儺容器這個結論就擺到了咒術界最強二人組的麵前。
“曆史上這麼多個古老咒物,他為什麼隻盯著兩麵宿儺也是一個值得推敲的問題不是嗎?格局放大點。”被作為外置大腦給召喚出來的真誠用手指敲敲桌子,催促他們進行頭腦風暴。
“所噶……莫非他是兩麵宿儺的崇拜者?類似盤星教徒那樣的。”五條悟雙手抱胸煞有其事地猜測道。
“也有可能是兩麵宿儺的相關者,例如朋友之類的……”夏油傑已經很習慣按照真誠的提點行事了,他試著往荒誕的方向猜測。
“什麼什麼!?跨越千年的愛戀嗎?”五條悟發出恍然大悟的驚歎聲,嘖嘖稱奇。
“悟你在說什麼瞎話……”夏油傑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日行一例地為男友的不著調感到頭疼。
“誒——我倒是覺得我想的沒有什麼問題呢,持續千年的執念,光是友情這種正麵的情感是做不到的吧?怎麼也得是愛這種等級的強烈扭曲的感情……而且,想要驗證我的猜想對不對也很簡單的吧?從千年前活到現在的那位大人,隻要去向他確認一下,不就都知道了嗎?”
“那位大人啊……”夏油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一旁的真誠卻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不行的啦!如果要去找那位大人確認,那一定不能是你們兩個人。”
見兩人有些迷茫地看向他,他露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揭示了謎底——
“因為天元拒絕你們的接近啊!你們該不會以為,當年與星漿體的同化失敗真的對他沒有影響吧?雖然他已經儘可能地維係一個老年人的體麵了,但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進化是不可抑止的,時至今日,他應該已經變成比起人類更接近精靈這類的存在了。”
扔下一個大雷,真誠看向夏油傑,眼底帶著明晃晃的不懷好意。
“我的主人,你猜猜看,他在害怕什麼呢?”
“天元在害怕,我的【咒靈操術】,能夠把他像咒靈那樣收服。”夏油傑紫羅蘭色的眼睛有瞬間變得幽深,他無法否認,當想到那種可能性的那一瞬間,他心動了。
咒術師們都是執拗的瘋子,哪怕是對於最強這個頭銜已經釋懷的今日,他依舊會本能地追逐力量、被強力的咒靈吸引目光。
五條悟輕嘖一聲,一巴掌呼過去將煽風點火的咒靈扇飛出去。
“不要對傑使用心理暗示啊,真誠。”
當世的最強居高臨下地看著來不及爬起來的咒靈,表情狠戾得就像電視劇裡欺淩弱小的反派。
“我警告過你的吧?如果再被我發現,我不介意把你祓除掉的哦?反正隻要瞳醬在,你就還能重新凝聚起來的不是嗎?”
說罷,他在回過神來的咒靈操使苦笑著順毛好一陣之後依舊氣不順地扔下一句威脅:
“傑,我看你就應該把他交給我調教一陣子,五條老師最擅長教導學生了,我保準把他變得像機器人那麼聽話。”
連語氣詞和口癖都不說了,可見是氣得狠了——夏油傑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他是知道悟的心結在哪裡的,也知道把保留有自我意識的真誠放在身邊的危險性。可一來真誠的腦子是真的好用,二來他本身也是喜歡這種危險刺激性的,畢竟咒術師這個行業……對外的形象不就是又瘋又病的嘛?可以說,真誠時不時的言語誘惑是他縱容出來的,畢竟他可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可悟就是不知對他有什麼濾鏡,總覺得他是拯救世人的菩薩,把他當成善惡的指針……啊,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他可是羞恥得腳趾都蜷縮起來了呢!
——不行啊,夏油傑,你得振作起來。
“悟,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平靜地說道,與銀發咒術師凜冽的目光對視毫不退讓。
“並且,若我說,為了我的大義,我可能還會吸收天元,你要怎麼說?”
——怎麼說?
五條悟捏緊了拳,任由手指刺破掌心又被自動運行的反轉術式治好,藉由這絲刺痛拉回了想要發瘋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