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衣服上都是泥,等回到宿舍鐵定乾了,會把人黏得很不舒服,所以大家都選擇先到操場邊的洗手池洗洗再走。
清水衝刷而過,將黏糊偏黑的泥刷去,露出葉雲然白皙的皮膚和手掌心幾道紅痕。
不知道該說皮膚太白還是痕跡太紅,總之很顯眼。
是剛才通過繩子攀爬的關卡時勒出來的。
聞弛就站在他身邊,餘光一掃就看見了:“受傷了?”
“沒有。”葉雲然握了握手,“體質如此,容易按出印子。”
嗯……他皮膚是白得感覺能一掐一個紅印的樣子。
但掌心的痕跡看著還是有點重,聞弛:“去趟醫務室吧,實在不想去的話,我宿舍有好用的藥膏,待會兒帶給你?”
葉雲然本想說不用,勒痕就是看著嚇人,但真的不痛,過個一天就該消了,沒必要多注意,不過作為好學生,戀愛教程總是在正確的時間浮上腦海。
戀愛教程:要學著多接受對方的好意。
葉雲然話鋒一頓,點點頭:“好。”
聞弛:“行,待會兒我找你。”
兩人各自回宿舍洗澡,聞弛動作很快,收拾好拿了藥膏走到Omega宿舍樓下,還特地多等了等,才用終端給葉雲然發消息。
葉雲然收到消息後,很快下樓,顯然也是收拾妥當了。
軍校學生上課時有著裝要求,要麼是成套的製服,要麼是訓練裝或者戰術服,所以周內學校裡很少見穿常服的人。
葉雲然剛衝過澡,之後沒課,現在就穿著一身自己的常服。
一件水藍和奶白拚色的休閒襯衫,時尚又優雅,黑色長褲紮在腰間,把腰線和長腿展現得淋漓儘致,他一路下樓,路過的O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一半在欣賞,一半趕緊摸出終端查找同款。
聞弛看到他的打扮,手指莫名忍不住撚了撚——他心情有些躁的時候,就容易出現這種小動作。
巧的是,聞弛也穿了身常服。
一身簡單的運動裝,雖然是深色,但依舊被他穿出了足夠的青春和英俊,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大男孩,仿佛陰雲天都該為他放晴。
聞弛拎著個袋子,除了藥膏,他還裝了盒棉簽。
他抬手,葉雲然自然伸手去接:“謝謝。”
“不客氣……”聞弛忽地勾了勾手指,把袋子往後退了點,“我跟你說說怎麼用吧,換個地方?”
他倆杵在Omega宿舍大樓門口,人來人往,路過的人或明目張膽或暗搓搓偷瞟,都會多看他們兩眼。
確實不是個站著說話的好地方。
葉雲然收回手,沒什麼意見:“嗯,走吧。”
兩人走到一處長椅上坐下,身後不遠就是個籃球場,正有人三五成群打著球。
“破皮淤血嚴重就一天三次,不然一天兩次就行,我看看你手?”
葉雲然攤開手心。
看著是很顯眼,紅痕淩虐在白雪上,不過破損不重,聞弛擰開蓋子,非常順手:“第一遍我幫你擦吧。”
葉雲然也不扭捏,把手靠過去,聞弛拿棉簽蘸了藥膏,剛挨在皮膚上,葉雲然手就顫了下。
聞弛停手:“疼?”
葉雲然搖頭:“不疼,涼。”
“這藥是涼。”聞弛說著,下手還是放得更輕了,一點點把藥抹開,沿著痕跡細細塗,“我發現你挺能忍的,先前決鬥場,不管是肩膀脫臼還是接回去,也沒見喊一聲。”
“我不喜歡疼。”葉雲然垂眸看著藥膏一點點被人細致地勻開,“隻是覺得叫喊沒什麼必要。”
“不是必要的問題——好了,另一隻手。”
聞弛拿著棉簽,垂著頭耐心地伺候這雙手:“不喜歡要說出來、疼了就喊,高興就笑,這樣身邊人才會知道你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