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查 夕陽慷慨地照耀著一切,即使是渺……(2 / 2)

聞秋沒有回答,垂著頭離開了。

等鄰居老頭罵罵咧咧地回去後,他又掉頭走回來,繞著房子徘徊兩圈,就從後院的柵欄裡翻了過去,試著推了推窗,發現窗居然也沒鎖。他翻窗進去,被撲麵而來的灰塵嗆得直咳嗽。

房子裡也是厚厚一層灰,蒙著看不出顏色的老物件,好像自外婆走後,這裡的時間就自發靜止了,若是不被打擾,還能不腐不朽地靜默千年。

母親嫌棄自己的出身,很少回來,也從沒和人說過外婆家在哪,就連他父親估計都不知道有這座房子的存在。

這裡是安全的。

聞秋實在走不動了,也不顧臟,坐在了外婆常坐的那個搖椅上,他雙手交疊在小腹上,輕輕搖晃著,哼著小時候在電視裡聽到的流行歌曲。

他疲累至極,蜷縮著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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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經理快急瘋了。

打死他都想不到,那麼乖巧聽話的聞秋,居然會偷偷逃跑!而且考慮得極為縝密周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發動手下全部人手搜尋了好幾天,也才在隔壁市找到了一枚典當出去的金耳環。

且不說一個懷了孕的OMEGA要怎麼在外麵獨自生存,如果他真的把裴家的子嗣生在了外麵,這才是一個能埋上幾十年的大雷!

如果想要儘快找到他,那就必須要借助裴家的力量,然而想到要去裴渡麵前坦白,崔經理感覺還不如一刀殺了他痛快。

更何況,這件事由他一手操辦,他已經揩走了無數油水。夫人也許不在乎這三四百萬的,然而少爺未必不會追究。

怎麼想都是死路一條,崔經理恨得牙癢癢,再想起那張惺惺作態楚楚可憐的小臉,恨不得左右開弓扇兩巴掌。

思來想去,崔經理還是決定賭一把。他帶上了幾個得力的人手,直奔義龍會,問盧毅龍借了個人。

那人正是身份證的原主,李文斐,一個高級男妓。他看起來還有著美人的骨相,然而麵頰凹陷目光呆板,一看就是在有在吸不乾淨的東西。

隻要給錢,李文斐什麼都肯乾,借人倒是很順利。

盧毅龍摸不著頭腦,隻好試探地問道:“崔經理,小李在你那兒怎麼樣啊?”

“還小李呢?”崔經理冷笑道,“你以為我真查不出來是不是!”

“哦哦不好意思,我記岔了,小聞表現怎麼樣?孩子還好嗎?”

“好啊,好得很。”崔經理咬牙切齒地說。

他把夜總會裡和聞秋熟悉的人全部盤問了一遍,然而竟沒有人知道聞秋的底細。這樣一個相貌出眾的OMEGA,兩年來把自己的存在感稀釋得像一團空氣,他和任何人都處得好,然而也和任何人都不深交。

崔經理帶走了李文斐,還嫌不解氣,直接給公安那邊的熟人打了電話。崔家的旗號打出去,做一切事都暢通無阻,當晚他就聽到夜總會被查封的消息,據說不僅僅是查出了□□,現場還查出了毒品。

包括盧毅龍在內的十來個義龍會骨乾,保底都是十年起步,崔經理又是幾個電話打出去,叫人在牢裡好好關照他們。

李文斐就全程在他身邊聽他隔著電話指點乾坤,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在他眼裡土皇帝一樣生殺予奪的義龍會,在眼前男人的手裡就跟隻小蟲子似的,隨手就捏死了。

他以為崔經理是什麼大老板,然而隨著崔經理一番交代,他才知道崔經理不過是崔家的一個小嘍囉,而崔家又隻是裴家的附庸。而崔經理要他去糊弄的,竟然是裴家的少爺。

“沒事,你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本色出演就行。”崔經理煩躁地抽了根煙,“反正事情一旦暴露,倒黴的是我,你還沒重要到值得少爺動手的地步。”

李文斐訥訥地點了點頭,忽然道:“所以聞秋真的跑了麼?”

“廢話,不然我要你來乾什麼?”

李文斐若有所思道:“果然,我就知道他能跑。”

“怎麼?你跟他是一夥的?”

李文斐搖了搖頭:“聞秋跟我們都不一樣,被抓來的第一年,他是最頭鐵的一個。送他去接客,他把客人鎖在浴室外麵,偷拿客人的手機報警。幸虧給他的地址是假的,不然準要出事。後來盧老板沒辦法,隻好把人關起來,三天兩頭打一頓,才學乖了一點。結果看管的人一放鬆警惕,聞秋就又跑了。”

“倒真的看不出來。”崔經理煩躁地抽著煙。

“結果那次也沒跑掉,被老大拿酒瓶開了瓢,血流了一地,人一下看起來就不行了。”李文斐繼續道,“聽說是送去醫院昏迷了很久,醒過來人就傻掉了,平時不大說話,也不再想著逃跑了,大哥們都誇他乖。其實我不相信他變傻了,他隻是變得更狡猾了。”

“狡猾麼,現在我領教了,”崔經理磨了磨牙,“他連火車票都買了四張,通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啊,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兒!聞秋有一次和我提過,說有一個親戚可以投奔……”李文斐略一抬頭,眼睛裡射出精明的光,“老板,我知道聞秋跑哪兒去了。”